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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了他,我太困,睁不开眼懒得动。


都万象。

    小姑娘怕了,怕得浑身发颤,只以为是那张照片的错。

    为了活命,她重新换上洗到褪色的衣服,给自己漂亮脸蛋摸了好几层黑灰,第一次没有听话,哭求着让他们再给自己照一张照片发过去。

    她相信,这样脏兮兮的自己,那个人肯定不会要了。

    奴隶贩子收了钱怎会搭理,甩过去桶和抹布,喝斥两句,罚她去蹭地下黑街污浊走廊。

    地太脏,她的眼泪落进抹布,怎么也蹭不净,同时,一双白色运动鞋踩进了水坑。

    两个极端世界的少男少女相遇了,光的方向不会出错,最后时刻激发的求生本能令她必须苦撑着来到他校服裤腿旁。

    但她不知道,那时,十五岁的反骨少年也正禁锢于童年黑暗无底的深渊。

    两把枪可以换一个人,小姑娘惊愕呆滞,原来平日里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奴隶贩子,在面对少年时,竟然会那样卑躬屈膝。

    穿着国际学校校服的清贵少年会蹲下来,直白开口问她,有没有被男人碰过,有没有妇科病,如果有,他会带她去医院看医生。

    妇科病,那时她还听不懂太难的中文,只听得懂前半句,直到他用泰语重复了一遍,才堪堪恍然。

    “没有,什么也没有”,小姑娘能说简单中文,慌忙紧张地摇头向他解释。

    她知道什么是妇科病,那些小姐姐就是得了病,才会无一例外遭买主抛弃。

    但他是好人,他是第一个说看医生的好人。

    直到如今,她伺候到了他卧室大床。

    满室昏暗,挡光厚窗帘遮得里叁层外叁层,冷气开到二十叁度。大被同眠,少男少女的年轻身体紧密贴合,炽热滚烫。

    缇慕只觉小腹以上裸露在外,羞臊低头偷偷往被子里瞄了一眼,看见自己睡裙被推上胸脯,乳尖红晕上摁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虚虚托揉着丰软乳肉,放浪又恣意。

    她耳根发烫,小心翼翼往下拽了拽睡裙,遮住他揉胸的手,是啊,怎么会有人困得连筷子都懒得拿,还能睡着觉做这种多余动作。

    不必猜,缇慕清楚自己在浴缸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的家,不必避讳谁,想让谁住在哪里都随心所欲。

    她也不敢动,小先生说过,就算天塌了,他没睡醒,自己也不能跑。

    幸好,小挎包还放在床头,她艰难从他搂抱里挪了两寸,伸出纤白藕臂取出挎包手机,翻看近两天未读消息。

    第一条发送人是爷爷。

    爷爷:「好孙女,少和小暻吵架。那孩子随他爸,唉,小伙子年轻气盛,脾气差劲。你是小姑娘,可别给自己气坏了。」

    小孙女晓得爷爷担心,报喜不报忧地回:「爷爷放心,先生对我很好,我不会和他吵架的。您要多注意休息,人参茶放在厨房右手第二个抽屉里,您一定要多喝一些,对身体好。」

    发送后,姑娘因没能陪在爷爷身边尽孝心生愧疚。记得十叁岁第一次到中国,爷爷带她去吃火锅,给她上户口,办入学。

    她问过爷爷为什么愿意收养自己。

    爷爷慈蔼亲和道,快七十岁了,身边没晚辈陪着,晚饭出去散步,一起下象棋的老搭子们会笑话他是个孤零零的留守老头。

    没人会笑话一位为缉毒事业奉献终身的大英雄,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一生无妻无子,无牵无挂。

    尽管仰光和昆明相隔千里,她也会日日祈祷爷爷长命百岁,余生无虞。

    第二条发送人是察娅小姐。

    五张自拍风景照,坐标位于北京八达岭长城。

    烽火台前,古灵精怪大小姐摆着鬼脸,展颜灿烂,而她身后,温润少年清朗俊隽,侧倚斑驳石壁,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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