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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狂生


是在另一座山峰的下面,需要不停的攀爬。旋转脚尖,捏着衣摆踟蹰的样子最是无知无助。

    任何幼年的缺失总会以其他方式弥补回来吧,菲欧娜想。

    乔治看着弗雷德手里的速效逃课糖订单,紧闭着嘴唇快抿成一条线

    弗雷德抬起手肘碰了下他,笑着说,“韦斯莱笑话商业帝国可是有个不得了的销售啊。”

    乔治像是被隔离在一个五光十色泡泡外,随着他的转身离开,脆弱的泡泡一下就破掉了。

    像是坚韧的爱意没有化为盔甲,成了一柄利剑。乔治想,在荆棘丛里开出一条道路,铺上红毯,再从高塔里把她接出来,到专门为她建造的繁花锦簇的城堡里来。

    只是锋利的剑身是会刺伤人的。

    菲欧娜望着乔治离开的背影慌张的快步追了上去,渐渐安静下来的走廊只有弗雷德还站在那里。他看着手里写满订单的羊皮纸暗自思忖着,好像乔治始终是能主宰她思绪的那个人。

    送她去另一个课堂时,临别的拥抱不小心暴露出充斥胸腔的不舍,那情绪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变成领前的纽扣,死死勾住了她的头发。她吃痛的胡乱开解和纽扣搅拌在一起的发丝,弗雷德抱着她笑咯咯的说,‘你看衣服都舍不得你。’

    上课铃响彻走廊,她慌忙的呼叫乔治前来救驾,墨水瓶倒了要叫乔治,围巾散了也要叫乔治。反正所有的焦虑都要叫乔治来抚平。

    不为人见的暗面同光鲜到地上的人们为月亮发明一个节日来仰望的圆形,在三维的空间里构建成一个完整的球体,所有代指月球的词语都是平面的。

    有那么些时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月球的背面,存在但不被需要。

    “乔治,等等我。”菲欧娜攀上不停移动的楼梯,她气喘吁吁的堵上乔治上行的脚步。

    在城堡昏黄的火把下他火红的头发像是湮灭了生机,如枯草似的随着静止的躯体停下摆动。一手抓紧单边挂在肩上的书包肩带,指节因紧握流失血色到发白,一手看似轻松的搁在粗糙岩石打造的扶手上。

    菲欧娜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差不多能平视他低垂的眼睛,她食指和中指指尖沿着扶手一点一点像是直立行走的小人一样溜到乔治的手上,?“别生我气。”她不染纤尘的眼睛望着他,像是一只年幼的小兽。

    乔治的心能一下子软下来,他不希望她用被单系成的绳索从高塔的窗口跳下,光着脚丫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寻找出口。她该被所有的祝词所庇佑,一切美好的愿景都该像途径山巅的清风一样如期而至涌向她,而不是被束之高阁做着金钱的傀儡,死守暗淡的荣耀。

    “我没生气,快上课了。”他柔和下来的情绪却像在心里的迷宫里粹了火从出口喷发,揉杂紊乱的问题最后都要七拐八拐的变成把人推远的话。

    “韦斯莱!”菲欧娜怒目而视的盯着乔治,像是在下适可而止的最后通牒。

    乔治茫然的在她的眼里寻找着事件的转折,什么时候话语的支配权又交回到她的手上了?原来自己的手早就不知不觉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才给了她为所欲为的勇气,身体总是比语言诚实。

    菲欧娜哼声从乔治身边走过,飘扬的头发亲和的扫过他的脸庞,他清楚的看到她侧脸小小的酒窝像是蓄满了琼浆。

    她下楼梯时正好撞上不紧不慢上楼的弗雷德,她半倚着楼梯拐角的石柱明明是仰视的身位却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她食指戳着弗雷德的胸口,“我告诉你们——”她又转头撇了眼乔治,“那个订单,星期五就要!”

    弗雷德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不放,“那你得来帮忙。”

    菲欧娜轻快的绕到弗雷德身后,踮起脚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柔柔的在他耳边说,“好。”

    就算不被人渴盼的背阴,也是被太阳照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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