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笑了起来。 “灯好看吗?”他问。 “没有你好看。”卫珣渊说,他有点执拗又有点傻气。 桥下,那名叫苏照影的少年正在冲他们招手,似是在催促。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奔下桥, 周岚斐看的有些入神,周遭的环境突然风云变幻,化作犹如水墨般的烟尘,周岚斐退了两步,一回头看见了一桩森然耸立的宫宇。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在宫殿前的小径上堆积。 卫珣渊站在大雪之中,肩头,发上乃至睫毛上都落了雪,两旁站在廊下的禁军站的笔直,对他视而不见。 “太子殿下何时才肯见我。” 他似是问了很多遍,嗓音被冻的沙哑不堪。 无人应答。 宫宇中灯光昏黄,却照不彻这雪夜的冷,许久,苏照影从门外露头,他撑了把伞,急匆匆的走过来。 “卫公子。”他破天荒的开了嗓,“走吧。” 卫珣渊没说话,只立在原地不动。 苏照影道:“大皇子归来,如今太子殿下的处境并不如当初那般优渥,若想成为王储,必得有功绩,即便没有功绩,也不能有大过,若是一味的为你泉先考量,怕是会连自己的地步也不保。” “可鲛人真的没有撞镇河堤坝。”卫珣渊低声道:“南海与护城河离了有千里,且不是能不能抵达,他们自保都尚且困难,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撞堤坝呢?” “回去吧。”苏照影没有多加置喙:“卫公子。” 卫珣渊的唇色抿的发白。 “苏照影。”他喑哑道:“你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是么?” 苏照影没有否认。 “所以当初看见了,也没有制止我与阿斐的交集,因为你知道,未来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卫珣渊说。 苏照影撑伞的动作颤了颤。 “我也不知道。”他喃喃。 “那为什么如今却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卫珣渊望向他,低声说:“悲哀,怜悯,你又看到什么了,是么?” “我没法告诉你。”苏照影说:“你不觉得看到却无法改变,是比看不到更加可悲的事么?我不愿意相信。” 便在这时,前方紧闭的巍峨宫门终于打开。 披着大氅的太子与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自里面并肩走出。 卫珣渊与苏照影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 伞撑至头顶,小太子的眉宇之间尽是倦色,一旁的男人看起来却十分精神,他微微笑道:“阿斐,父皇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还总是替那群鲛人说话,你可知道你终究是琅嬛的太子,未来可能是琅嬛的国君,镇河堤坝破损,遭殃的将会是千千万万的百姓,百姓不再,国还算国吗?你对鲛人的仁慈便是对酩都的残忍,未免本末倒置了。” 这些话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