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车祸引起的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功能消失」 一些太专业的医学术语我看不太懂,只是心情恍若瞬间坠入万重迷雾。 凉安的交通事故判定书上不是写着重伤昏迷吗?为什么死亡鑑定书上又突然是脑死亡了!? 我以为交通事故大多应该是失血过多,或者是重要脏器受损等致命原因最终导致死亡,可我却万万没想到凉安的死亡判定竟然是脑死亡! 联想到之前得知的一些破碎信息,心口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就连肌肤表层都浮上了一片鸡皮疙瘩,而见我一脸惊诧的模样,身旁托着腮的闵淮一又开口:「很奇怪吧?」 被他的突然作声唤回了神,语音有些颤抖,「什、什么?」 「被判定脑死亡,而且判定前的观察时间还没有超过十二个小时。」此话一落轻抬酒杯正想喝一口,可瞧我一脸茫然,叹了口气稍稍离开杯缘,又解释道:「你不知道吗?」 「判定脑死亡一般需要十二个小时后再做复查,可凉安从车祸到出死亡证明,连十二个小时都不到。」 「然后她的心脏马上就移植了给你这并不符合常理不是吗?」 「你是说」脑子空白好几秒,盯着他缓了好久才惊呼出声:「这个死亡鑑定书有问题!?」 闵淮一没有立即正面回答我,只是目光纠结地淀了淀,手指紧着装载橙色液体的玻璃杯,沉默许久才又启声:「接触这些文件的人就只有你当时的主治医生和替凉安做死亡宣告的医生」 「而据我所知,那时判定凉安死亡的那医生,已经不在良傅医院了。」语落,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所以,剩下的唯一线索就只有」 听到闵淮一这说词,头脑一转心底大惊,皱着眉眼立即打断他的后话,「你什么意思?你怀疑闵弦和这件事有关係!?」 「你疯了吗!?他可是你哥!」 「我当然相信他!」几乎是立即的回应,可此话一出只见他又重重地叹口气,咬着牙侧过几分视线,眉眼里的复杂却仍旧一览无遗。 「可以关联性而言,他能说是整个事件最大的知情人」 「不可能!」 语音坚定地再次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他,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説罢,面色严肃地看向闵淮一,「今天这话,你以后不许再说了,听懂没有!?」 见我如此激动的反应,貌似也是自知失言地乖乖闭上嘴巴,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酒杯久久不语。 而我扶着额角靠在桌边,所有匯聚而成的线索就像碎片在脑海中不停旋转,惹得我有些发晕。 我相信闵弦绝对不会和这事有关联,可如果凉安当时的死亡宣告真的有问题,他替我实施心脏移植手术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而这道疑问一溜出脑海,又不禁联想起文少勋当时和我说的话,如果闵家真的是兇手,那闵弦 猛地摇了摇头不、不不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 过度的思考使大脑简直成了一团乱麻,耐不住汹涌而来的错杂感,我忍不住拿起闵淮一的酒杯猛灌了一大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