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延手上一轻,紧接着被揪住衣领,被迫往里面踉跄两步。 房门在他身后,“啪”一声合拢,切断外头渗进来的光。 现在本来就已近黄昏,厚重的窗帘沉沉地垂着,室内一片黑暗。 他费了半天力气,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路元清抬起来的脸上,挂着奇怪的微笑。 就像是……饥饿的猛兽看见什么可口多汁的猎物一般。 明明是仰望着自己的角度,却莫名其妙,让他浑身一激灵。 贺锦延很想说“你又发什么疯?”,话都已经赶到嘴边,脑袋里突然冒出一连串痛苦的回忆,又把这句话给原路按回肚子里。 他不过是在帮着送完人之后,越想越揣摩不清路元清的心思,继续拿着那柄枪,实在像捧个定时炸弹,想赶紧过来还给她。 不料一敲开门,连半点先兆都没有,就直接快进到开始上演羊入虎口的戏码。 ——他是那只羊。 压抑的黑暗中,路元清眸光灼灼,用另一只手去勾他的左手尾指。 开口说话时,音调很轻,也很清晰:“戒指呢?戴上。” 贺锦延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只能僵硬地点头,顺着她的话,慢慢摸出那枚朴素到丑陋的素银戒,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在这一刻,仿佛还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套住了自己的脖子。 路元清满意地笑,拽着他又退了几步,再稍一发力,便把他推得坐倒在床边。 她抬起手,居高临下地顺了顺他的头发。 发丝很凉,染得指尖也沾着寒气,从后脑的方向一路向下,抚过后颈,再沿顺脊谷的线条,隔着衣服布料,温柔地游向后腰。 贺锦延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被关在浴室里的时候起,路元清就总喜欢像这样抚摸他,动作很亲密,甚至可以说宠溺到暧昧。 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隐隐觉得,这人好像在抚摸一只名叫“贺锦延”的大型玩具。 ——眼里,其实根本没有他这个大活人。 然而,不论他心底再怎么抗拒,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被唤醒了。 路元清逡巡的手慢慢探进他衣摆下面,一点点往上掀开。 用不上做多少心理建设,贺锦延便抬起胳膊,配合她脱掉碍事的衣服。 外头的空气有些冷,胸肌上的乳头几乎立刻就立了起来。 把衣服随便扔开,路元清手指按向他肩膀,稍微加了一点力。 贺锦延便向后躺倒,仰在床上。 她抬腿骑上去,俯下身。 刚才换衣服时散下来的长发从肩上顺势滑落,垂在他胸膛上。 柔软而寒冷,甚至……像捕食中的触手。 脑子里荒谬的联想刚冒出来,就被路元清下一个动作打断。 她张嘴咬住他挺立的乳头,在齿间磨了磨,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往下滑,隔着裤子握上那根已经抬头的东西。 头顶那个声音“嘶”的一声,痛呼半路转成压抑的喘息。 贺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