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娱乐上的钱令人咋舌。他的祖父是第一位拿破仑手下的将军,从德意志和意大利掠夺来了巨额的财产,而如今继承他的孙子如同一只不知餍足的鳄鱼,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吃着这笔财产,甚至比他吞吃面前盘子里排骨的节奏还要快。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算很尴尬,除了吕西安以外,余下的客人都至少在这里住上了一周的时间,因此或多或少也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 当仆人们开始上附近出产的野鸭肉片时,昂格朗夫人向她的哥哥杜·瓦利埃先生提到了她下午散步时候路过的一座别墅,她看到两辆出租马车驶进了那座别墅的院子。 “据村子里的人说,那别墅是一个胖子银行家买来的,他把它送给了歌剧院的一位女演员,”律师遗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全然没有注意到哥哥有些尴尬的神色,“大家都觉得让这种人住在这里可不体面。” “唉,夫人,人人都得生活嘛。”盖拉尔先生轻浮地笑了笑,“这些剧院里的小姐们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恰恰相反,只要您和她们多多接触,就会发现她们像林中的仙子一样可爱。” “这还是免了吧。”德·萨弗尔伯爵夫人今晚第一次开了口,“希望我不会在路上看到她。” “您要是在路上看到她,不和她打招呼也就行了。”杜·瓦利埃夫人宽慰她,“我们以后出门的时候绕开那里吧。” “这里曾经是个体面的地方,很多古老的家族都在这里有产业。”德·萨弗尔伯爵抽了抽鼻子,“德·舒维阿侯爵的别墅离这里不远,德·拉罗舍尔家在这里也有产业……倘若他们知道这里搬来了什么人的话……” “您刚才说德·拉罗舍尔伯爵在这里有产业吗?”吕西安问道。 “他在附近有一座别墅,但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杜·瓦利埃夫人说,“他母亲之前曾经来这里养过病,后来他们家就不常来这里了。” 吕西安心头一紧,他想起德·拉罗舍尔伯爵向他吐露过的家庭密辛,想必这里就是他的母亲生下私生子的地方,考虑到这一点,伯爵不愿意来这里也就可以理解了。 “真是世风日下,”昂格朗夫人不住地摇头,“我每次见到我们教区的主教的时候都提到这一点,如今那些道德原则不但不被遵守,甚至到了被嘲弄的地步……年轻人离开了教会,许多人甚至都不去做礼拜,先生们,你们上一次去教堂是什么时候?”她扫视着桌上的几位年轻人。 “大概是五六年前吧,那次我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样就闯进了一间教堂,搞砸了那位神父的礼拜,他差点要叫巡警来。”盖拉尔先生耸了耸肩,“巴罗瓦先生可能去的比较多,毕竟他是议员,总要装装样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