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死的光荣。”阿尔方斯补充道,“如果您明天早上七点要到他的府上去,那么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睡觉。” 吕西安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他却出乎意料地睡的很好,当他被阿尔方斯推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像仓鼠一样蜷缩成一团,躺在阿尔方斯的怀里。 “早上六点了,您该起来了。”阿尔方斯捏了捏吕西安的脸。 吕西安用脑袋在枕头上捶出一个窝,把脸埋进去,“让我再睡一会。”他含混地咕哝道。 阿尔方斯又推了他几下,见他纹丝不动,于是抱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按铃让仆人拿来衣服,然后开始帮吕西安穿起衣服来。吕西安虽说醒来了,却懒得睁开眼睛,于是就张开胳膊,让阿尔方斯将衬衣给他套在身上,就像小时候母亲给他穿衣服,送他去上学。阿尔方斯帮他擦了脸,洗漱完毕,又将他搂在怀里喂了些吃的,整个过程中吕西安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哼哼声,像是一只被挠痒痒的猫。 杜·瓦利埃先生在六点半的时候抵达,夏天太阳升起来的早,天光已经大亮,初生的太阳照耀着街对面建筑的大理石外墙,看起来如同新刷上了一层牛奶色的油漆。工人们正在街道上洒水,因而空气十分凉爽,还带着水气。 “奔波劳累的又一天。”吕西安打着哈欠,上了杜·瓦利埃先生的马车,他感到自己的腰坐到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原来那是装剑的匣子,被杜·瓦利埃先生放在了座位上。 “您把它放在脚底下吧。”杜·瓦利埃先生挪开腿,让出空间,好让吕西安把那足有一米多长的匣子塞到座椅下面去,“不过别动上面的封条,那是在公证人的见证下封好的。” “这就是决斗的武器吗?”吕西安将匣子塞在了对面的座位底下。 “是的,两把长剑,昨天刚开的刃。”杜·瓦利埃先生向他介绍道,“对方也准备了两把同样的剑,到时候会放在一起抽签选择用哪一对。” 距离七点钟还差一分钟的时候,他们再一次来到了将军的府邸里。 在将军的客厅里,两位证人见到了准备上场的布朗热将军,他按照约定的那样,穿着黑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长外套,头戴礼帽。博纳曼子爵夫人陪在他身边,她同样换上了出门的衣服:一件蓝绸子的紧身骑马装,外面套了白色的丝绸长袍和披肩,头上戴着一顶窄边的软帽,帽子顶上插了一根白色的鸽子翎毛,这样的一身若是穿去布洛涅森林参加夏季赛马大奖赛倒是挺合适的。 “您也是要出门吗,夫人?”杜·瓦利埃先生不安地问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