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吕西安问道。 “我是要叫您去吃晚餐的。”阿尔方斯打了个哈欠,将报纸重新扔在沙发上,“我的老天爷,这些报纸真是越办越乏味,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给他们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来报道啦。”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吕西安皱了皱眉头,阿尔方斯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您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阿尔方斯毫不在意,“我有正事要和您说呢。” “什么事?”吕西安有些怀疑地盯着对方。 “您记得我们之前谈到过的那位威尔逊议员吗?总统的女婿?” “您说他涉嫌出卖荣誉团勋章,您正在寻找证据。”这是在送布朗热将军离开巴黎那天,阿尔方斯对他和德·拉罗舍尔伯爵两个人说的。 “现在证据已经找齐了。”阿尔方斯回答道,“是该把它化为利剑,将总统和他的女婿像烤肉钎子上的两块小牛排一样刺穿的时候啦,我在路上和您说,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还有什么人?”吕西安心里“咯噔”一下。 “放心吧,”阿尔方斯笑吟吟地说道,“不是那位德·拉罗舍尔伯爵,我知道您这些天都在躲着他呢。” 吕西安的脸一下子发烫起来,“我没有在躲着他。” “您不用瞒着我什么,马赫迪人合同的那桩事情我全都知道……您问我怎么知道的?”阿尔方斯做了个鬼脸,“我是个银行家啊,信息是让我们存活的氧气,我当然什么都知道。” 吕西安有些羞愧的低下头,“那看来以后我也得躲着您了。” “您是在自责吗?”阿尔方斯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他夸张地伸开双臂,“您完全有理由生气啊,毕竟您少赚了几十万法郎,无论是感到失望还是生气,不都是很正常的?” “其实我知道这不是德·拉罗舍尔伯爵的错,”吕西安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力在为我说话了……只是那位亲王实在是太可恶,看到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吕西安用拳头砸了几下沙发的扶手,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想必是已经发红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把头垂下来。 他听到阿尔方斯站起身来,随即坐在了自己身边。 “他们那些人就是这样的,”阿尔方斯将一只手放在吕西安的肩膀上,“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那些自认为高贵的家伙在我面前总是很礼貌,可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礼貌。他们的祖先或许是雄狮,可子孙却已经退化成了蠕虫,他们的财产已经枯竭,儿女也不成器,可就是因为有个头衔,就觉得他们和我不是一种人……对此我荣幸之至!” “德·拉罗舍尔伯爵和那位王储,他们所出身的那个阶级正在死去,在法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