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确保记者到场,恐怕还存了要看莱菲布勒笑话的心思,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让别人把莱菲布勒当作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不过吕西安对此乐见其成,因此也没有挑破对方的来意。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进医院,医院的主事安吉莉卡修女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了。她是一个有些干瘪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医护人员的白色罩袍,脸色有些苍白,也缺乏水分,像是放久了逐渐枯萎的蔬菜一样。 “很高兴两位先生来访。”修女和两位贵客分别握了握手,“我很高兴见到两位有影响力的先生来访问,这证明了我们收治的这些可怜人还没有完全被公众遗忘。” “令人遗憾的是,真正应当对此负责任的人却做了缩头乌龟,甚至都没有勇气来亲眼看一眼自己所造成的惨烈后果。”杜兰德先生立即接茬道。 吕西安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杜兰德实在是太心急了,刚一开始就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早餐时候吃龙虾苏芙蕾一样,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果然,安吉莉卡修女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她的两只手抓在了一起。 “请两位跟我来吧。”过了片刻,她决定不接着杜兰德先生开启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带着两位客人朝医院的深处走去。 三个人来到了医院的大病房,这里是由当年修道院的大厅改造的,有着高大的石头拱顶,宽阔的空间里摆放了二十几张病床,其中大部分上面都躺着人。空气当中弥漫着医院当中经常能闻到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气味,那是病人身上的味道,伤口的臭气和汤药与乙醚气味的混合,被许多人称作是“死神身上的气息”。 每一张病床旁边都坐着一个或几个病人的家属,男性家属的脸上阴云密布,而女士们则大多用手绢抹着眼泪。 “这就是船难事故当中的受伤者们了。”修女向吕西安介绍道,比起杜兰德,她似乎觉得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更加柔和些,不至于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以回答的话。 吕西安注意到,病床上的那些有意识的幸存者,都转过身子看着他,他们的脸上混杂着好奇和拘谨的神色,看上去他这位“大人物”的到来令这些不幸的可怜人受宠若惊。 “这位是佩里隆先生。”修女带着吕西安走到第一张病床前,指着床上那个腿上打着石膏的中年男人,“还有佩里隆太太。” “很高兴认识你们。”吕西安和他们握手,“我希望您腿上的伤势不严重吧?” “目前还不能走路,但是医生说休息一个月就会好。”佩里隆先生的脸因为疼痛而有些苍白,但语气还是轻松的,显然是由于得到了自己将会痊愈的消息而大感放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