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这位国公爷的人生,本可以顺顺当当,享一世富贵荣华,得一生自在清誉。 可就算是土木一败,成国公府坠入谷底,眼看着门楣不保,这位世家出身的国公爷也没有被打倒,而是一力挑起了整座公府。 这两年多下来,原本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公府,竟然真的在他手中起死回生,不仅拿回了爵位世券,而且有圣母上皇信重,还跟英国公府结了姻亲,声势地位,比之前朱勇在时,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前几日他在任府外斥退锦衣卫,其后又冒着风险,替任家递上万民书,保下任家的孝子贤孙,既彰显了他的一番仁慈之心,也让勋贵武臣们都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自此以后,他们这些武臣,不再是群龙无首,只能任由那帮文臣欺侮的倒霉蛋了。 从今以后,该是他们的利益,朝堂之上,现在也有了能为他们争取的,足够份量的人物了! 可以说,虽然朱仪的这一番作为,护的是任家,但是,得到的,却是大多数武臣的赞许…… 武兴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在看到朱仪的身影时,虽然面对的是一个远比他要年轻的人,可武兴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武兴,见过成国公!” “武同知不必客气,论辈分,您该是我长辈才是,当初家父在时,你我两府来往颇多,如此客气,倒是见外了。” 朱仪转过身来,倒是并无骄矜之色,回礼道。 这其实就是成国公府的底蕴,作为勋贵中的顶级世家,满朝的武臣,不管是军府的官员,还是各地的将领,或多或少,都要跟成国公府打过交道。 武兴虽然和定国公府交好,但是,对成国公府,四时八节的拜访,也是不曾断的。 所以,朱仪这么说倒也没错。 不过,交情到底怎么样,武兴自己心里清楚,自然不会被夸了两句就飘飘然,而是谦虚道。 “国公爷折煞下官了,往来归往来,礼不可废!” 见对方这样的态度,朱仪倒是也不坚持,武兴从一个小小的千户一步步走到军府的二品大员,几乎做到了勋贵之下能做到的官位最重的武臣,自然不是些许平易近人的姿态,就能够相与的。 二人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有下人奉上茶点,随后,武兴便开门见山,道。 “近日军府事忙,还没来得及当面恭贺国公爷恢复爵位,实在失礼,原本想着过上几日,便亲自登门拜访,却不曾想,国公爷竟然率先到了下官府上,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只是不知这么晚了,国公爷轻车简从而来,可是有何紧急要事?” 只一句话,便可看出武兴的政治眼光,虽然他话说的随意,但是一句这么晚了,又轻描淡写的点出轻车简从,便是说明了,他已然知道,朱仪此来,并不简简单单只是拜访而已,他必是有事而来,而且,这件事,恐怕还是不好对外声张的事。 见此状况,朱仪眉头一挑,望着武兴的目光多了几分重视,倒是也没有怎么虚套,沉吟片刻,他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命人递了过去。 武兴接过文书一瞧,却见上头是一份名单,所涉甚广,林林总总有二三十人,不仅有中军都督府的大臣,还有其他军府乃至是京营中的大臣,其中有不少,都是和他相交甚厚,甚至是他的老部下的。 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其中有一半的人,尤其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名字上都用了墨色的笔迹划了一道斜杠。 武兴猛地抬头望着朱仪,道。 “国公爷这是?”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谁,武同知应该心里很清楚,我就不多赘言了,今日我过府而来,也没什么旁的事。” “只是想着,军府武臣,向来和京中勋贵同气连枝,如今文盛武弱,我等更该团结一心,好好办事,所以,前来跟武同知通个气,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朱仪笑了笑,把手搭在两旁的扶手上,开口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