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道:“快些来快些来,又倒下一个。” 呼朋引伴,呼啦啦来了一堆人。 他们比高玉兰有经验多了,有的抬着昏迷学子的肩,有的提着他的臭靴子,还有去膳堂打蔗糖浆的。 蔗糖浆就是甘蔗水,最近正好是甘蔗成熟的季节,膳堂卖得最好的就是甘蔗水,因含糖量高,提神醒脑。 高玉兰给挤到一边儿,看这群人实施救援。 说是救援,学兄们却都游刃有余,甚至有凑在一起插科打诨。 高玉兰是有些紧张的,她先前不曾见过人倒在自己面前。 学长中有灵巧的,察觉到她情绪,立刻凑上来嬉皮笑脸道:“莫怕莫怕,在书院呆久了,隔三差五便能看见一出,最近熬几宿的人格外多。” 他又把杆子打不到一边地感叹道:“哎,再这么下去,膳堂的蔗浆就要抢不到了。”看高玉兰说不出话来,又解释道,“那可是好东西,提升醒脑,最适合连夜炼器时喝。” 高玉兰将他的话在脑海中顺了一来回,勉强理出顺序。 她善于抓主要问题,脆生生问道:“这几日熬夜的师长怎变多了?” 那人却有些答非所问,只吊儿郎当地一摊手道:“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咯。” 高玉兰脑袋上的小灯泡亮了,她想起同窗们议论的赛事,与临走前从高长松那听得的只言片语,福至心灵道:“是因武道会?” 那跟他说话的学子啧啧称奇道:“刚入学的小毛毛也知道这个。” 他们这些做学兄的,都以为才入学的师弟妹是一张白纸,一问三不知的那种。 可随即又想,这武道会俨然成为了全民的赛事,他们这些油子混子都敢顶着被教习打手心的风险逃课去看,下面的学弟妹知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他多说了几句:“炼器呢,最重要的是灵感。”他问,“你知道我们平日有新作都是怎么实验吗?” 高玉兰实诚地摇头。 此人痛心疾首道:“都是找剑修!” 高玉兰:? 所以呢? “无论炼出什么器物,应对方式都千篇一律,这本就不利于测评。”他说,“再者,咱很多都没看修士间真刀真枪干过,没有现实依据,炼器的作用、用法靠得都是空想。” “有些人,苦思冥想个把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若是看修士之间打,分析他们胜利失败的原因,立刻就有想法了。” 高玉兰懂了,她说:“这是自然,炼器本就是要做到人本不可做之事。”自身的力量不够,就让仙器来补上,这是最基础的。 那学长点头道:“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炼器不止咱一家,看其他炼器师展示他们的作品,也有助于咱们鼓捣新玩意。” 他又说:“就是这听来难听,像是庸才做的事儿。” 借鉴他人的灵感,听着不大好哇。 经过这番解释,高玉兰明了了众多师兄弟熬夜的原因。可她依旧不赞同,只觉得这也是在消耗生命。 眼看着一碗蔗浆下去,师兄幽幽转醒,高玉兰也松口气,她跟那思维跳跃的师兄作别,他说叫庄羽。 终于能回家了。 一出山门大阵,便看见高长松在门口团团转,高玉兰愧疚,她本应该娴静地走到高长松身边,却因想念而一个猛子冲过去,趴趴熊似的抱住他的腰道:“大兄,久等了罢!” 这难得小女儿态的撒娇痴缠让高长松惊为天人,实不相瞒,家中三姐妹,情感表露奔放的只有高翠兰一人。 高玉兰太文静,他有时说话都怕自己唐突了这妹妹。 他满足地感叹道:这就是寄宿生活的好处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