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白刺猬,梗着脖子都不能承认:“谁怕了,我怎么会怕?!” 他话音刚落,这洞穴中石柱上的水滴从头顶滴落,啪嗒一声,激得灰老鼠身上毛立起,根根分明,若不是捆仙绳锁着,他差点都要跳起来,白仙看他的尾巴,直挺挺地立着,像一条笔直的墨绳。像他这样的好妖怪,自然对揭穿人没什么兴趣,于是他只以宽容的眼神看向灰老鼠,仿佛在说:是的,你没怕,你真的没怕。 这宽和的眼神落在白老鼠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他还没说话呢,又听见白仙慢吞吞道:“其实我觉得,他们不会对你怎样,没有害人命的妖怪只要改过自新就可以了,族老都这么说的。” 这灰老鼠是野路子出生,他不过是凑巧吞噬了一枚灵果,勉强开了神智,之后几年躲在道观里吃灯油,那道观的主人许是发现了他,却不曾说破,一如既往地讲经,如此日复一日,他才勉强化作人形,又学了些糊弄人的幻术门道。 过往几年,他都戏法大师似的走南闯北表演,挣的钱也不过抵温饱,明明是个妖怪,活得却像是人族中的小商贩,也就是最近几年,他才干起坑蒙拐骗的勾当。 这还没来及的害人呢。 听白仙这话,灰老鼠顿觉眼前的刺猬是个有传承的,连忙问道:“对犯了错的妖物,那些道长都是怎样处置的,可有个章程?” 白仙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那可太多了。”他语气有些小忧郁道,“当坐骑与僮仆还是好的,听说他们还有炼心的阵法。” 灰老鼠瞪大小眼睛:“那是什么?” 白仙:“就是那个啊,将你关在阵法中抽出一缕神魂,投入三千小世界,你可能化成一只小虫子,可能化成人,可能成为鬼,轮回十世体验人生百态,在这十世中若能炼化神魂直至纯净,便能被放出来,若不能则落得个魂飞魄散。” 若左居正在这一定会大惊,这不是如来考验金蝉子的方式吗?什么时候成他们考验小妖的方法了,没有,不可能,不存在的。 白仙也不是故意骗灰老鼠,他不过是将族内道听途说来的故事剪切粘贴在一块罢了。 灰老鼠此刻已变成世界名画的模样,就差吐出一抹魂魄了。 这是什么折磨妖的手段啊!不如给我个痛快! 当左居正跟高长松回来时,便看见此灰老鼠泪眼汪汪地看向左居正道:“道长,请务必让我当你身边的一小僮仆,正身养性。” 千万不要让我去历练十世啊! 这提议恰好和了左居正的想法,他本就想把大老鼠带在身边,正一正他顽劣的习性,对方主动提出,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当即点头说好。 至此,事情终告一段落。 …… 左居正要向东行走,不再路过于家村,行之前递给高长松一卷手抄经书,说是基础的修行方法,让他好生学习。 高长松虽有些怀疑自己的悟性,却也很是感谢他的这一番心意,最后左居正说他已知高长松在乌斯藏这活动,若师傅那有了说法,他会来找他。 左小道士一脸正经道:“我与高郎君很有缘份,有缘定会再相见,就此一别,望君珍重。”这才骑着收作坐骑的灰老鼠离开了。 高长松看着他骑老鼠的背影,饶是心中有万般思绪也表现不出,只能跟对方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老鼠作坐骑,真的没问题吗? 送走左居正后他又回了趟于家村,这回木匠可来了,对方看他太平车的图纸,还挺有些震惊的,他实诚地说自己不曾打过这类大车,可郎君既然送来了图纸,试上一试也无妨,只跟对方说交货日期恐怕不近,要到大半月后。 高长松自然是满口答应。 回程途中所见终于成了正经白大仙,也不知怎的,这灰老鼠鸠占鹊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