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杖是市政厅在一次典礼上给她的,只是证明她老了。没什么奇怪的,她想,那该死的证书都快破了。 她佝倭着停下步子,向空中望去,天空依然是春天般的纯净和蜡笔画般的柔和。噢,但是她知道它来了。它酷热,污秽。 去年夏天,当维克的老“美洲豹”赛车左后方的什么地方悲惨地咯咯响起来的时候,乔治推荐他到罗克堡郊外找乔坎泊。“他做事的方式很有趣。” 乔治告诉他:“他总是这样,告诉你这活要多少钱,然后他就开始干,然后就问你要那么多钱,很有意思,嗯?”他说完就开车走了。 维克站在邮箱前,考虑邮递员的话是不是认真的,他怀疑自己被开了一个晦涩的扬基式的玩笑。 但他最后还是给坎伯去了电话。七月(去年的七月很凉快)的一天,他,多娜,还有泰德,一起开车去了坎伯的修车库。确实很远,维克光问路就在路上停了两次。自那以后,他评始把小镇东边最远的那个地方叫做东橡皮套鞋角。 他把“美洲豹”开进坎伯的前院时,车的后轮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响了。泰德那时候只有三岁,坐在多娜特伦顿的腿上,对着她笑:坐爸爸“没有顶的”车旅行让他非常开心,多娜自己也感觉很好。 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孩站在院子里,他在打一只很旧的棒球,那根球棒看起来更旧。球在空中飞行,打到谷仓的一面墙上(维克想,那就是坎伯先生的修车库吧),又一路滚回来。 “你们好!”男孩说“您是特伦顿先生吗?” “是的。”维克说。 “我去找爸爸。”男孩说着进了里屋。 特伦顿一家从车里出来,维克绕到“美洲豹”后面,在环轮子旁边蹲了下来。他还不太确信,可能他还得把车送到波特兰,这儿的情况看来不太让人放心,坎伯的门外甚至连块牌子都没挂。 他的沉思被多娜打断了。多娜正很不自在地叫着他的名字“我的天,维克——” 他迅速站起来,看见一条巨大的狗出现在谷仓门口。 有一刻(非常荒唐的一刻),他怀疑它是否真是一条狗,还是一匹什么种类的奇怪而丑陋的小马驹。 这时,那条狗从谷仓口的阴影处小跑了过来,他看见一双忧郁的眼睛,这才意识到面前是一条圣佑奈特狗。 多娜下意识地一阵冲动,拽着泰德向“美洲豹”的后车蓬退过去,但泰德在她怀中烦躁地挣扎着,想要下来。 “要看狗子,妈要看狗子!” 多娜紧张地看了一眼维克,他耸了耸肩,也很不自在。这时那个男孩跑了回来,在维克面前摸着狗的头。这狗摇动着尾巴(绝对硕大的一条尾巴),泰德又挣扎起来。 “你可以把他放下来,夫人。”男孩礼貌地说“库乔喜欢小孩,它不会伤害他。”然后又转向维克:“我爸爸一会儿就来,他在洗手。” “好的。”维克说“真他妈的一条大狗,孩子,你肯定他安全吗?” “他十分安全。”男孩肯定道,但维克发现自己已经从妻子和儿子身边微微移了一小步,蹒跚地向狗走过去。库乔站在那里,头伸着,硕大的尾巴像个大刷子,慢慢地前后摇着。 “维克——”多娜发话了。 “不会有事。”维克说,他的心里面在想,我希望是这样。那条狗大得好像一口就能把泰德吞下去。 泰德停了一会儿,显然也有些疑虑。他和那条狗互相怔怔地看着。 “狗子。”泰德说。 “库乔。”坎伯的儿子说,他走到泰德面前。“它的名字叫库乔。” “库乔。”泰德说,大狗跑到他面前开始舔他的脸。那巨大、善良、湿滚滚的舔动让泰德咯咯笑了起来,禁不住地想用手把它挡开。他转身跑回父母身边,一路笑着,就像他们过去挠地痒时那样。不知怎地他的两条腿缠在了一起,他摔倒了。 突然那条狗向他跑过来,越过他维克的手正搂在多娜腰间,他感到妻子在喘气,他能听见她的喘气声,他禁不住向前又停了下来。 库乔叼着泰德背上的编福侠t恤,帮他慢慢站起来——这一刻泰德就像一只小猫咪被母亲衔着——直到他站了起来。 泰德跑回父母身边:“喜欢狗子,妈!爸!我喜欢狗子!” 坎伯的孩子兴趣盎然地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