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家里,让她洗了个澡,等她出来又给她一件袍子,冲了咖啡,又检查她的伤口。等包扎完伤口之后,凯问道:“出了什么事?用不用叫警察?” “我不用多说了,”贝弗莉说“听起来太疯狂了。但是大部分是我的错——” 凯用力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啪!”声音很亮,贝弗莉跳了起来。 “你不要再那么说,”凯激动地说“我们是几年的朋友了?9年?10年?如果我再听到你说一句是你的错,我就要吐了。听见了没有?我真他妈的要吐了。这次不是你的错。上次不是你的错,上上次也不是你的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你知道朋友们说什么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们都说迟早他会把你弄成一个奴隶,或者甚至杀死你?” 贝弗莉瞪大了眼睛。 “要说有错的话,那是你待在那里,让事情发生了。但是感谢上帝,现在你终于逃脱了。你手指上几乎一半指甲都被撕了下去,脚被割破,肩上都是皮带伤,而你竟然说是你的错。” “他没拿皮带打我。”贝弗莉的谎话脱口而出。她那么羞渐,脸上顿时变得通红。 “你怎么对汤姆,你就该怎么对你的谎言。”凯静静地看着贝弗莉,眼里充满着真情。贝弗莉垂下了眼睛。泪水流进喉咙里,味道咸成的。“你想骗谁呢?”凯抓住了贝弗莉的手。“墨镜。高领长袖衬衣也许你能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你的朋友们,贝弗莉。骗不了那些爱你的人。” 贝弗莉痛哭起来。 后来,在睡觉之前,她告诉凯她能说的一些事情:从缅因州的德里,她的老家,一位老友打来电话,提醒她很久以前所发过的一个誓言。他说现在时候到了,问她去不去?她说去,然后和汤姆的麻烦就开始了。 “这个誓言是什么?”凯问。 贝弗莉慢慢地摇了摇头。“凯,我实在不能告诉你。” 凯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吧。那么等你从缅因州回来之后,你将怎么处理汤姆的事呢?” 贝弗莉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不会从德里回来了。她只是说:“我将先来找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决定,好不好?” “非常好,”凯说道“这也是一个誓言吗?” “只要我能回来,”贝弗莉坚定地说“就没有问题。” 当凯到长途汽车站送她到米尔沃基的时候,贝弗莉叮嘱凯要当心汤姆。 凯说:“奥哈这里到处都有警卫。你不必担心我。如果他靠近你,你要做的是大声叫喊,把他的狗头都喊掉。” 贝弗莉摇了摇头。“我想让你完全躲着他。这是惟一的办法。” 凯狡黠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怕我把你说出来?” 贝弗莉想起了他们7个人站在溪水中,想起了斯坦利和他手上那片闪闪发亮的可乐瓶碎片,想起她手心被割时尖锐的疼痛,想起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发誓说如果它再开始杀人时他们一定会回来 永远消灭它。 “不是,”贝弗莉说“他可能不会知道我的事。但是他会伤害你或者警卫。昨晚你没看见他的样子,凯。” “我见得不少了。”凯说着,眉毛拧到了一起。“那狗东西走起路来还像个人” “他已经疯了,警卫可能也无法阻止他。相信我。” “好吧。”凯不情愿地说道。 贝弗莉说:“你离他远一些,他很危险。凯,相信我。他真像是——”贝弗莉几乎要说出“像我的父亲”但是她说:“他像是个疯子。” “好了。放松点,亲爱的。去履行诺言吧。然后想想以后怎么做。” “我会的。”贝弗莉说道。但是那是一个谎言。她有太多的东西去想:例如11岁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情;例如教理奇多杰怎样玩游游球;例如下水道里的声音,还有那些可怕的事情。 现在,随着飞机在黄昏中降落波士顿,她又想起了那些东西 想起了斯坦利。尤利斯明信片上的那首未署名的小诗那些声音一时之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望着窗外,她不停地想。汤姆的邪恶和正在德里等待着她的邪恶相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有任何补偿的话,那就是比尔会在那里11岁的她爱上了比尔邓邦。她想起了那张写着可爱小诗的明信片。她已经记不起小诗的内容了但是她想大概是比尔写的。是的,很有可能是结巴比尔。 她突然想起了理奇和班恩带她去看恐怖电影。那是她的第一次约会。她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那真是她的第一次约会,尽管约会的男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理奇还给她买东西,和真正的约会一样。然后,一群孩子追赶他们然后他们在班伦低地玩耍然后比尔。 邓邦带着一个孩子出现了,她记不得是谁,但她记得比尔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时那种过电的感觉羞涩和兴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