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连环画里的编福侠没什么不同。”听到自己说的这番话,理奇更激动了。 他一时怀疑自己是真的想证明一些事情,还是为自己寻找借口,好看看那个房间,那张相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比尔激动不已,眼睛一下子亮了。 “但。但、但是那张照、照片和那些凶、凶杀有什、什、什么联系‘!” “你觉得呢,比尔?” 没抬头看理奇,比尔低声说他认为相片和那些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我想那是乔、乔、乔治的鬼魂吧。” “照片里的鬼魂?” 比尔点点头。 理奇想了想。他的脑子里装着许许多多关于鬼怪的故事。他相信世上确有这种东西。他乐意接受比尔的任何解释,这种逻辑使他非常痛苦。 “但是你说你很害怕。乔治的鬼魂为什么要吓唬你呢,比尔?” 比尔用手擦了一把嘴,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可能他、他很生、生、生我、我、我的气,让他被、被害、害,是我的过、过、过错。我把他打、打发出去,用小、小、小”比尔摆了摆手,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理奇点点头表示他听明白比尔的话,但并不表示同意。 “我不这样认为,”他说“如果你一刀刺在他的后背或者用枪打死他,那就不同了。甚至你,比如说,把你爸爸装了子弹的枪给他玩,结果误杀了自己。但是那不是枪,只是一只小船。事实上是你并不想伤害他。”理奇伸出一根手指,像个律师一样在比尔面前晃动——“你只是想让小孩子高兴,对吧?” 比尔想起过去——很痛苦。在乔治死后的这几个月里,理奇的话第一次使他感到安慰了许多。但是他的心里仍然有个声音坚决地告诉他,他不能为自己开脱。那当然是你的过错;也许不全是,但是也有你的责任。 如果不是,为什么父母坐在按发上中间会空着一个冰冷的位置? 如果不是,为什么在饭桌上大家都沉默无语?只有刀叉磕碰的声音。 知道最后你再也受不了了,请求他们是否能够原、原、原、原谅他。 他隐隐地感到自己好像是个鬼魂,可以说话,四处走动,却没有人听见他,看见他。 他不想承认自己应当受到谴责,但是对于父母的反应,他所能想到的另外一个解释则更糟:从前父母给予他的关爱和照顾都是因为乔治的存在。现在乔治走了,他也就一无所有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没有任何缘由。如果你把耳朵贴在那扇心灵之门上,你会听到他的心在疯狂地良号。 他回想乔治死的那天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的感受,自己说过的话,希望理奇说的是真的;同时又同样渴望他的话是假的。对于乔治来说,他肯定不是个好大哥。他们经常打架。那一天也打过吗? 不,没有。那天比尔自己身体不好,没有心请和乔治吵架。他一直睡着,做梦,梦到一种有趣的小动物(海龟入他记不清到底是什么。醒来时听到外面的雨声小了,乔治正在餐厅里气呼呼地自言自语。他问乔治怎么啦,乔治进来说他想按书上教的叠只纸船,可是总是叠不成。比尔让他把书拿来。比尔现在还记得小船叠好了,乔治的眼睛光彩熠熠。那眼神使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觉得自己像个大哥。 那只小船害了乔治。但是理者说得对——那跟给乔治一支子弹上膛的枪去玩不一样。比尔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搬掉了心头的一块巨石,一下子感觉好多了。 他想告诉理奇,但是一开口却痛苦失声。 理奇不知所措,揽住比尔的肩膀。“你没事吧,”他问“你没事吧,比尔,嗯?好了,别哭了。” “我不想、想、想他、他被、被、被人杀、害!”比尔泣不成声。 “我、我、我真的没、没、没想到会、会是这、这样!” “上帝,比尔,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理奇安慰他“要是你存心害他,你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就行了。”理奇笨拙地拍了拍比尔的肩膀,紧紧地拥抱他。“好了,别哭了,好吗?听起来像个孩子。” 比尔渐渐地平静下来。他仍然感到心痛,不过这次的痛苦好像干净了许多,就像他自己用刀划开自己的身体,取出了里面的烂东西,感到一阵轻松。 “我、我不想、想他被人、杀、杀、杀害,”比尔还重复不停“如、如果你、你、你告、告诉别人我哭、哭、哭了,我就拧、拧、拧掉你的鼻、鼻、鼻子。” “我不说,”理奇保证“别担心。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弟弟嘛。如果我弟弟被人杀害了,我也会哭得死去活来的。” 理奇小心地观察比尔,看他是否真的平静下来了。他还用手绢擦着红红的眼睛,但是理奇知道他已经没事了。“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