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要臣前来所为何事?” 陈意直言道:“薛将军,近些日子薛小姐应当是受了不少委屈。” 薛晋荣闻言倒也并未避讳,只轻轻叹了口气道:“圣上将那贺皇后看得太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是无法。” “贺皇后在薛小姐的吃食中下毒已是事实。”陈意道:“可圣上却始终护着她,竟是连稍作惩罚都不愿,实在有失公允。” “而这也并非他头一回偏护那贺皇后,作为陈国的君主,为了一个北岐女子一再如此,当真配得上那个位置吗?” 陈意这话说得实在直白,薛晋荣自然也没有道理听不懂他的意思,他迟疑了片刻,最终却是叹了口气道:“殿下,我与您说句实在话,若是您早些有这念头,在如今的圣上还不曾从北岐回来或者刚从那处回来的时候,我定是愿意追随与您的,可如今,他早已站稳脚跟,您却被幽禁于这昌庆宫中多时,想与之对抗,实在不是易事。” 陈意对他的恩情他始终不曾忘却,只是此事风险太大,而他不仅要顾着自己,还有嫣嫣。 见薛晋荣迟疑,陈意倒也并不意外,只是接着道:“薛将军是觉得以我如今的实力,不足以与陈俞为敌。” 薛晋荣没应声,但显然是默认了。 “贺宛如此对待令妹,就这般放过了她,薛将军的心里定是很不甘吧?”陈意却突然转了话题。 一听他提及此事,薛晋荣的面色便冷了几分,“不甘又能如何,圣上不愿动她,我虽说过要对她动手,可到底不能当真对她做些什么。” 方才得知嫣嫣出事时,他确实怒极,也曾对陈俞出言不逊,甚至直言道:“若是圣上不愿对贺皇后动手,我便要亲自动手。” 可如今陈俞对这事轻拿轻放,甚至还拿了一个宫人来糊弄他,他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忍下这口气? “为何不能?”陈意抬眼看着薛晋荣,认真道:“明日,亥时,景春楼三号雅间,薛将军若是有兴趣,可以带人去,想来里边的景象会给你一个惊喜。” 见陈意神色笃定,薛晋荣看向他的眼神也不由得变了,显然他意会到了陈意的意思,同样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 他分明被幽禁于这昌庆宫中,对外界形势了如指掌倒也罢了,竟还能操控宫外之事,更是能对贺宛下手。 要知道,即便是如今的他想对贺宛做些什么都难如登天。 若是如此,陈意方才的那些话,他倒是得好生思忖一番了,片刻之后,他语气迟疑道:“若是明日景春楼中当真如同殿下所言,臣便也愿意陪殿下试上一试,只是……” 他顿了片刻,抬眼道:“只是臣也还需要殿下给个承诺,也好安心。” 陈意道:“薛将军请说。” 薛晋荣道:“薛某双亲离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之亲便唯有一个嫣嫣,她性子被臣宠得骄纵了些,可却没什么坏心思,更没什么心机,薛某一直小心护着她,唯恐她受了委屈,只是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她不可能留在薛家一辈子,若是可以,薛某希望成事之后,殿下坐上高位,能给嫣嫣皇后之尊,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倒是,便再无人能欺凌了她。” 陈意未曾想过薛晋荣要的竟是这般承诺。 这偏偏是他最无法应允的承诺。 可谁人都知,对于这薛晋荣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这个妹妹。 倘若他不应下,薛晋荣又如何安心呢? 要知道如今赵筠元还在陈俞手中,得不到薛晋荣的支持,他要夺位,恐怕又要再筹谋多时,他如何能等得了? 如此迟疑片刻,他依旧是摇了头,“薛将军,此事,我不能答应。” 薛晋荣皱眉,“不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臣的妹妹应当都是配得上一个皇后之位的,难道不是吗?” 毫无疑问,作为薛晋荣的妹妹,薛晋嫣的身份自然尊贵,她若是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想来没有朝臣会说些什么。 所以薛晋荣才不理解陈意为何会拒绝。 陈意却摇头道:“薛将军,一朝皇后或许身份确实贵重,可坐在那个位置上却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要担起的责任更是不必多说,依着薛小姐的性子,怕是会在这上边吃不少苦头。”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