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旧能面不改色。 临近亥时,皇宫中却一片灯火通明,到处是举着火把的禁卫军,为了找到贺宛,他们已经几乎要将整个皇宫翻过来,就连一些早已破落不堪的宫苑,也都尽数被他们翻找了一通。 陈俞的命令,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他们又怎敢怠慢? 而此时,永祥殿中却是静得落针可闻。 殿中的几盏纱灯都尽数点亮,明亮得有些刺眼的光亮笼罩了整座宫殿,陈俞与赵筠元就这样静默的坐在殿内,一言不发。 明明好像也并未过去多久,可赵筠元却几乎要记不起来他们上一回这样安静的坐在一块是什么样的景象了。 也是如同眼下,仿佛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敌人一般吗? 她浅浅抿了口杯中的温茶,再抬眸时顺势看向陈俞,他的眉头紧锁,面色看起来是平静的,可眼底的慌乱却是骗不了人的。 等案上的沙漏漏尽,便已是到了亥时,陈俞的神色越发焦灼,显然是忧心贺宛当真出了什么事。 他盯着赵筠元看了片刻,眼神却忽地柔和下来,他低声道:“小满,朕知道因为阿宛的事,你心里有许多不满,可朕已经失去过她一回了,不能再有第二回 了。” 他始终笃定,贺宛失踪这件事与赵筠元有脱不了的干系。 毕竟谁也没有他清楚,赵筠元心底深处对贺宛的恨意,就宛如当初的他一样,恨不得将贺宛千刀万剐。 见赵筠元不曾应答,陈俞又接着道:“只要你将阿宛的去处说明,小满,朕不会责怪于你,只要她平安归来,朕只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可好?” 这是赵筠元第二次从陈俞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第一回 是在北岐,贺宛要将她拖入兽笼时,那时的陈俞便也正如眼下一般,祈求贺宛能给她一条生路。 想到这,赵筠元心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敛下眸子,尽可能将心头那阵涩意压了下去,再抬眸时,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她缓声道:“可臣妾并不知宛妃现下所在何处。” 她依旧不肯松口。 陈俞眼底的柔和在这一瞬消失殆尽,他冷哼一声逼近赵筠元,脸色极为难看道:“朕这亦是念这从前与你的情份,想给你留最后的体面,若是你还不肯说出阿宛所在,等下边人将人寻到,恐怕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赵筠元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可却只淡淡应道:“臣妾确实不知宛妃所在。” 见她油盐不进,陈俞眸中染上怒火,正欲发作,却听外间传来脚步声响,一转头,正是李瑾书大步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陈俞顾不上旁的,连忙问道:“可寻到阿宛了?” 李瑾书点头,可面上却并不见喜色,只勉强回话,“是在宫门口寻着的,宛妃娘娘看起来并不太好,圣上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话音还未落下,陈俞便已经急匆匆地往殿门方向走去,只是方才走了几步,好似又想起赵筠元这个罪魁祸首来,于是又冷声吩咐道:“李将军,将皇后也带上吧。” 如此吩咐,竟像是要让人将赵筠元当作犯人一般抓去贺宛跟前。 可赵筠元身份尊贵,又如何能真将她当作犯人来对待? 正当李瑾书为难之际,赵筠元却已经抬腿跟了上去,见此,李瑾书才算是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即便陈俞不这样说,赵筠元也是要寻个由头跟上去瞧瞧的。 她得弄明白,贺宛是不是真的被找到了。 若是依照她的安排,贺宛此时都已经在坐上离开上京的船了,怎么可能会在宫门口出现? 除非,她并不想离开。 想到这,赵筠元微微闭了闭眼睛,若是如此,那这一回,她便算是赌输了。 跟在身后的春容见赵筠元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最终结果如何,当真只能看那贺宛是如何言说的了。 陈俞的步子迈得极快,他不肯坐轿辇,也不肯停下歇息,赵筠元便也只能吃力的跟上他的步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