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可赵筠元却明白。 坐落在南边的宫殿,正是贺宛的漪芳殿。 陈俞是想找贺宛。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赵筠元早便知道,陈俞的心中一直怨恨着让他受尽羞辱折磨的贺宛,从前他只是个落魄至极的质子,即便再怎么恨也只能藏于心底,而如今的他终于能凌驾于贺宛之上,也终于能在贺宛身上将他从前所承受的一切尽数讨回来,他怎么会不着急? 只是他还曾走到漪芳殿,却见李瑾书匆忙带着几个人赶到陈俞面前,屈身行礼道:“圣上,臣在谨文宫找到了北岐王与北岐王后的尸身,在那儿伺候的宫人说昨日夜里北岐王就下了命令,说若不是他传唤,外间宫人皆不许入内,想来他们二人是自知……” “谨文宫中就只有北岐王与北岐王后二人?”陈俞眸色微沉,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便突然问道。 李瑾书一愣,显然有些不解,赵筠元便帮着解释道:“圣上的意思是谨文宫中可还有其他王室之人在?” 李瑾书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属下已经将那宫殿里里外外都搜寻过了,并未有其他王室之人在。” 陈俞皱起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舒展开来,他转身快步依旧往漪芳殿方向走去,赵筠元亦是跟上了他的步子,心下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如今种种许多都已经偏离了原书剧情,赵筠元亦是难以通过那些模糊的记忆洞悉这复杂的局势。 留在原地的李瑾书却是疑惑了片刻方才跟了上去。 漪芳殿依旧是从前宽敞华丽的模样,赵筠元踏入这熟悉的殿宇,神情不由得有几分恍惚,从前在北岐之时,她来过这漪芳殿好几回,只是每回来时,几乎都是狼狈不堪的。 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过去多久,只要回忆起那些在北岐的时日,每一段记忆都让人止不住的心生恐惧。 陈俞很快领着手底下的将士将整个漪芳殿里里外外的搜寻了一番,只是这里却只是空留了一座华丽的殿宇,连伺候的宫人都早已逃散得所剩无几,更别说是贺宛了。 大约是因为没找到贺宛,陈俞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太好看,他伸手拽住一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宫人衣襟,冷声问道:“贺宛呢?她在哪儿?” 那宫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能答得上陈俞的问题? 陈俞见其半晌不曾应答,顿时没了耐心,抽出腰间佩剑利索的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那宫人再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没了气息。 赵筠元极少见到陈俞如此疯狂的模样,在她记忆中,陈俞向来时清醒而理智的,如今却这样轻易的失了态,让她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陌生之感来。 剩余的那几个漪芳殿中搜寻出来的宫人见从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在顷刻之间成了地上瘫软的尸体,温热的鲜血甚至溅到了自己脸上,都吓得瑟瑟发抖。 而陈俞手中握着那把沾了血的佩剑,朝着他们走了几步,正欲再拎起一个宫人盘问,跪在最后方的一个宫人却好似终于熬不住了,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帝姬她……她已经死了。” 漪芳殿内极静,所以那个宫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陈俞大步走到那个宫人面前,冷厉的声音里夹着几分隐晦的不可置信,“你方才说什么?” “帝姬她三天前就已经死了,奴婢不敢欺骗您……”大约实在是太过恐惧,那宫人的声音里已经控制不住的有了哭腔。 陈俞死死盯着那个依旧俯身跪倒在他面前的宫人,“你说她死了,那她的尸身在哪?” 宫人战战兢兢的继续答道:“王后娘娘说,帝姬生前最爱的便是园子里那片牡丹,所以便将帝姬葬在了那片牡丹边上……” 宫人的话还不曾说完,陈俞就拎着手中佩剑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提起漪芳宫园子里那一丛牡丹,旁人或许不知它所在何处,可陈俞与赵筠元却很是清楚。 北岐苦寒,寻常花卉皆是难以饲养,更别说这向来娇贵的牡丹,大约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贺宛偏偏喜欢牡丹。 甚至费尽心思的在漪芳宫的园子里养了一丛,又特意寻了最好的养花师饲养,满宫里的人都知道贺宛最宝贝的就是这一丛花,曾经有宫人只是不小心碰落了那牡丹的一片花瓣,被人告到贺宛跟前,贺宛竟是让那宫人为此偿了命。 大约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桩事,所以贺宛喜好牡丹之事才广为人知吧。 眼见陈俞已出了殿门,赵筠元也只得先跟了上去。 如今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