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僵硬地?坐好,明华章擦完她脖颈上?的水,换了块干净帕子,将?她的长发缠在手掌上?,一点点吸里面的潮气。 明华裳刚洗完澡,只穿了身中衣,在她的作死下中衣沾了大片水迹,衣料变成半透明,实在没多少遮蔽效果。 明华裳脊背都是麻的,对于亲兄妹来说这样?的行为也太越界了,何况他们不是兄妹!明华裳坐立不安,尴尬道:“二兄,你怎么来了?” “太平殿下的宴席刚散,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没睡。”明华章声音平淡冷静,一如往常,但这次,明华裳总疑心在其?中听?出了危险意味,像海底的火山,雪崩前的冰川,平静下压抑着疯狂。 明华裳干笑道:“二兄你对我太好了,都叫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招财那几个丫头该罚,你来了,都不告诉我。” “是我不让她们通传的。”明华章淡淡说,“看你想的那么入神,不忍心打?搅。裳裳,在想什么?” 明华裳哪敢说她在怀疑他不是她兄长。她打?哈哈笑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在想案子。二兄,你们今日搜城,有?什么新发现吗?” 明华章眼睫微敛,静静盯着缠绕在他指尖的长发。烛火摇晃,映得他的眼睛漆黑幽深,明灭不定。 他脸上?的表情太平静,简直称得上?淡漠,道:“和?以往一般无二,没什么新鲜发现。反倒是裳裳,听?谢济川说,你们今日聊起了心仪之人?” 明华裳怒骂谢济川,这个叛徒,怎么还添油加醋?她含糊道:“没有?,我嫌他那张嘴太气人,故意说他这样?不会有?人喜欢的。我故意气他呢,算不上?聊天。” 明华章低低应了声,问:“那裳裳有?喜欢的人吗?” 明华裳再一次噎住了。她好不容易把?话?题岔开,明华章怎么穷追不舍? 明华章哪有?那么好糊弄,以往他会被她避重就轻,不过因为愿意顺着她,但今天他突然不愿意装下去了。 明华章索性挑明了问:“今日宴会上?,你的花,送给了谁?” 明华裳透过镜子,飞快瞄了明华章一眼。可惜他比她高,哪怕半跪在她身后依然比她高半个头,根本看不清楚,只隐约觉得他神色平静,姿态从?容,看起来情绪很稳定。 明华裳放了心,大胆说道:“给江陵了。” 明华章挑眉,眼中神色莫测:“真的?” 明华裳心想以江陵那厮的脑子,过了今夜连数都记不得,哪记得自己到底收到几朵花,遂信誓旦旦道:“真的。” 明华章似乎笑了下,他俯身,从?案上?拿起一柄犀角梳,缓慢从?明华裳的发根滑到发尾。 他突然靠近的时候,明华裳的脊背反射性绷紧了,但他只是拿东西,身上?的热度缠上?明华裳手臂,又一触即分。明华裳感觉到他在替她梳头发,并没有?松口气,不知为何更紧张了。 连他指尖分开她黑发的动?作,仿佛也带了别样?的意味。明华裳正在惴惴不安,猛不防听?到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写诗时,我看到你出去了,过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回来。你去做什么了?” 明华裳头皮都炸起来了,她浑身僵硬不能动?,飞快想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普通的关心妹妹。明华裳掂量了半晌,咬了咬唇,如无事人般笑道:“没什么,宴会厅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明华章放下犀角梳,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在案上?。他动?作随意,姿态从?容,身上?的气息像雪后苍松一样?清冽干净,明华裳却莫名绷紧了。 他坐在她身后,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像一座三面封闭的牢笼,仅给囚徒留出一面空白。然而,那看似留白的一面,不知道是逃出生天的出口,还是更深的陷阱。 明华章意味不明凝视着她,说:“裳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只想听?到实话?。你到底去见谁了?” 明华裳手指飞快蜷了下,她握紧掌心,抬眸,从?镜中望向他,依然笑得天真无邪:“没有?呀,我谁都没见。” 明华章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似是遗憾道:“妹妹,你的耐心还是这么差。” 六岁时读书?,字总是练不好,就扔了笔不再练;十岁时学琴,一首曲子练了半个月还弹不对,就再也懒得下功夫;十六岁时终于意识到要和?兄长打?好关系,但才坚持了一年,她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