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他的脑袋,强行将他按出去,“干你的事去!查案怎么从没见你这么积极?” 明华裳拽着江陵到?屋外,隔着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谢济川低头扫了眼?明显用了心的油纸包,缓慢拆开系带。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点心,都是些不怕凉、好消化的。看口?味,并非明华裳喜欢的类型。 谢济川缓缓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糕点入口?即化,甜意化作一股泉水流入他四?肢百骸,绞成一团叫嚣的胃得到?滋润,痛意平息许多。 谢家人丁稀廖,谢济川更是他们这一房的独苗。曾经谢济川觉得这样?很好,他是唯一,家族就只能倾斜所有资源全力供他。但?这一刻谢济川忽然遗憾,为什么他没有一个姐姐或妹妹呢? 原来?被人惦记、被人注意的感觉,并不累赘。 明华裳好不容易把江陵打发走,她站在屋檐下,盯着初生芽的树发呆。谢济川从屋内走出来?,问:“在想什么?” 明华裳盯着树梢,喃喃自语:“我总觉得,凶手选人一定是有规律的。到?底是什么规律呢?” 谢济川道:“兴许他就是享受猫捉老鼠的感觉,随便选人呢?” “不。”明华裳摇头,“个案可能是随机杀人,但?连环案一定不会。其实我总觉得严精诚的名字很耳熟,但?死活想不起?哪里听过。” 谢济川瞥了她一眼?,说?道:“去问问严宅其他人吧。说?不定哪个人提醒,你就能想起?来?了。” 明华裳闷闷不乐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谢济川和明华裳走在严宅中,他扫到?墙上的俊马图,毫不留情地讽道:“胸无点墨,还学人挂神骏图。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凭他,也配?” 明华裳倏地停住,眼?睛睁大,飞快思索什么。谢济川回?头,问:“怎么了?” 明华裳愣了一会,猛地拍手:“我想到?了!” 任遥出来?找明华裳和谢济川,她见两人站在走廊上,快步走过来?:“怎么了,你们想到?什么了?” 明华裳豁然开朗,只觉得一刻钟都站不住了,急吼吼对任遥说?:“任姐姐,你们三人继续问话,我出去一趟!”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跑了,任遥唤了一声,诧异地问:“你要去哪里?” 谢济川将油纸包递给任遥,道:“你们继续问,我去追她。” 谢济川说?完也像阵风一样?走了,徒留任遥一人站在廊上,手里拿着半包点心,茫然又迷惑。江陵从后面溜溜达达地走出来?,自然地从任遥手中拿吃的。他瞧见明华裳撒丫子狂奔的背影,囫囵不清问:“她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去吃饭了?” 任遥咬了咬牙,握紧拳头,一个爆锤砸在他头上:“吃,你就知道吃!” 明华裳奔出严宅,正?在街上跑得气喘吁吁,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回?头,看到?谢济川勒马逼近,朝她伸出一只手:“你该不会打算跑着过去吧?上来?,骑马更快。” 明华裳急着去印证猜想,也不矫情,握住他的手上马。谢济川接到?明华裳后连句话都没有,毫无预兆踢了下马腹,骏马嘶吼一声,如离弦的箭般朝前奔去。 明华裳默默抓紧身前的鬃毛,连张开嘴都不敢。她以前也被明华章带过,明华章骑马虽然也快,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明华章是一种稳定的、可以预料的快,而谢济川的风格截然相?反,喜欢惊险刺激、急转急停,明华裳被颠得心惊肉跳,只能在心里不住祈祷,到?回?春堂的路短一点,再短一点。 谢济川骑马穿过大半个长安,目的地总算到?了。马一停明华裳就迫不及待跳下来?,提裙往回?春堂里跑。 谢济川系好马,不慌不忙跟进去。他原以为明华裳找到?了什么线索,没想到?她却站在一面墙前,盯着上面的匾额看。 谢济川扫了眼?,字丑的庸俗稳定,木料也无甚特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然而,明华裳看起?来?却很激动,喃喃道:“大医精诚,大医精诚……没错,就是这样?!” 谢济川努力思索了一下,还是无果。这是他罕见地理解不了别人的思路,只好问:“你想到?什么了?” 明华裳转身,双眼?亮得惊人:“我知道凶手怎么选下一个动手对象了。第一个死者钱益,在爆炸前几天收到?一个金制长命锁,上面雕刻着骏马;第二个死者楚骥,同?样?在爆炸前几天收到?一块匿名赠送的匾额,上书‘大医精诚’;而第三个死者,就叫严精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