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色都凝重许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大概就是他们现在的状况。 长安发生了第三起?爆炸,死者正?是他们找了一上午的严精诚。宫里本来?就对破案进度不满,如今事端重演,他们不知要怎么被追责。 连江陵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都挠了下头,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们一上午都在找严精诚,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找到?了。可恶,又让他逃掉了。” 任遥想到?他们再一次和凶手失之?交臂,心里又急又气,不由自责道:“如果我们今天找人的速度再快一点,如果我们昨天就去找严精诚,是不是现在就抓到?凶手了?” “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无益,先解决问题吧。”所有人都忍不住烦躁、气馁,明华章的情绪却平稳如初,有条不紊说?道,“既然死者身份已经确定,那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你们随我来?,复原一下爆炸经过。” 明华章率先走向凉亭,这种时候,他的冷静、沉稳、有条理就是最好的强心针,仿佛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可以解决。剩下几人的心绪不知不觉镇定许多,跟着明华章走去。 “亭子边缘台阶还算完好,越里面塌陷得越厉害,可见爆炸是从凉亭中心发生。周围的百姓说?亭子中原本有一套石桌石凳,刚才我观察碎石堆,发现损毁严重的一面无装饰,雕有花纹的一面反倒比较平整,这样?看来?火药应当放在石桌下面,桌面上铺了布,挡住里面的炸弹。死者严精诚来?这个亭子等人,无知无觉坐在桌边,炸药引燃后他来?不及反应,当场死亡。” 明华章一边说?一边在相?应位置比划,众人脑海中仿佛真的出现当时的情景。明华章道:“这样?看来?,桌布以及上面的茶盏,很可能是凶手,也就是约严精诚来?此的人准备的。凶手先进来?布置现场,放炸弹、铺桌布、倒茶,等严精诚来?后,他找个借口?离开,甚至撤退路径也是他提前看好的,完全避开目击者。” 明华章的推理十分缜密,其他几人没有异议,但?这个计划中有一个疏漏,谢济川问:“那凶手如何引燃火药呢?严精诚一个精明势利的商行掌柜,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掀开桌布点火,他没反应?如果凶手是离开凉亭后引爆,那就更说?不通了。长安里关?于?防范不明包裹的告示铺天盖地,严精诚发现亭子里多了条用途不明的引线,怎么会不多想?” 明华章沉吟不语,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凶手是怎么引燃火药的。明华章余光扫到?明华裳,忽然灵光一现:“对了,茶盏。时间、地点定然是凶手选的,他可以提早来?布置现场,把炸弹放在严精诚的位置边,并做一条引线,藏在桌布下,一直延伸到?他的座位前。这样?他在喝茶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引燃引线,并找借口?离开。” 谢济川针锋相?对,问:“他怎么确定严精诚会坐在他预想的位置上,万一严精诚选了放引线的座位呢?” “还是靠茶盏。”明华章说?,“你受人之?邀来?到?一个凉亭,桌上放着两个茶盏,其中一个是主人用过的,你会坐在哪里?” 谢济川想了想,认可了这个解释。 任遥努力跟上他们的思路,用自己的理解说?:“你们的意思是,严精诚看似是自由选择座位,其实进来?后一举一动都被凶手无形操纵。这样?凶手就可以确保严精诚坐到?他预定的位置,保证计划一举成功?” 明华章点头,及时给予肯定:“没错。” 江陵懒得去探究为什么,他只关?注一些最实际的东西。他左右瞅其他几人的脸色,认真问:“那么,话又说?回?去了,约严精诚来?此的人是谁呢?” 江陵一句话把另三个人都问沉默了。谢济川注意到?明华裳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好奇问:“你在想什么?” 明华裳眼?睛转了下,回?神,慢半拍说?:“哦,我在想另一件事。为什么死的人是严精诚呢?我们找他,并非知道他会被炸弹炸死,而是为了询问黑市药材。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找的人,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这一番话让在场四?人都严肃起?来?。他们从既定结果出发,只觉得凶手狡诈,再一次逃出了他们的追捕。明华裳却提出一个新的角度,为何死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呢?严精诚的死,是意外还是巧合? 谢济川拧着眉,说?:“莫非,凶手在故意戏耍我们,我们找谁,他就杀了谁?” 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明华裳拧眉思索了一会,莫名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原因:“如果是这样?,那柳氏为什么活着呢?她也是我们破案时很关?键的一个线索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