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云层被夜风吹散,皎洁的月光顺着窗台笼罩上了二人的身影。 乔茉泪眼婆娑,声音短促到绵长,终于在一阵战栗下他撑起了身子。 卷起的袖口露出蓄积力量的手臂,他微微滚动的喉结,舌尖舔舐唇瓣,处处透露旖旎。 乔茉羞愤欲死,平复了那阵心悸后绝望地踢了他一脚。 可那男人却恶劣地上前,尚且沾有水渍的唇再次吻上了自己。 “唔——” “好甜。”他坏心眼地轻笑。 乔茉被迫尝了奇怪的味道:“你......你混蛋!” 卫君樾手臂半撑在她耳侧,微曲的骨节将她黏在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羞怯。 “你看你多喜欢。” 乔茉心脏狂跳,抬手就要挥巴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滚烫的温度再次让她脸红到了脖子根,就在以为他会继续做什么的时候,衣衫忽然被拢起。 卫君樾站了起来,背对着光的黑暗中隐藏了他未曾散去的欲.望。 他取过搭在旁边的外衫,又俯身给她掖好了被角。 “睡吧。” 乔茉瞪大了眼:“......?” “再这么看我,我不介意——” “睡了睡了。” 瞧着小姑娘一头攥紧被窝里,卫君樾无声轻笑,随即吐了口浊气快步往外离开。 四月辽川的夜晚留存春寒,可依旧有人需要数桶冷水澡去降一身火气。 ...... 那夜之后乔茉本还躲在院内不敢出去,唯恐碰上他,后来才知他也是那天之后再没回府。 乔翊的启程让整个北宁军进入战时状态,乔茉放下的一颗心又跟着提起。 拓跋茵灿烂的小脸也耷拉了下来,除去白日中来找乔茉说说话,几乎再无笑颜。 乔茉看在眼里心中也并不好受,毕竟乔翊此前已经有了一次‘战死沙场’的经历。 失而复得的痛她想都不敢想,只能默默祈祷此战平安顺遂。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五月中旬,前线忽然传来西北第七城的储备军火引燃,突袭轻骑兵折损大半的消息。 乔翊以及跟随的一众亲卫受了重伤,北宁军后备接应支队救援数日才寻到了他们的踪影,可活着的却只有乔翊一人。 乔茉跌跌撞撞地跑到军医营帐时外面,只见一盆盆血水从中端出。 她脑袋一阵眩晕,腿软之际忽有人掌住了她的后背。 “你怎么来了?”卫君樾皱着眉。 “我哥哥.......”乔茉双眼瞪大,喉咙干涩不已,“......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那些鲜红色刺眼得很,胸腔涌动的钝痛让她几乎站不稳脚。 乔翊此时正昏迷不醒,一支残箭穿透了他的左肩,骇人的伤口还没能看清,眼睛便被身后跟来的男人用手掌捂住。 “不是致命伤,死不了。” 淡淡的几个字却在此时给了乔茉极大的力量。 她艰难地点头,一滴泪晕染了他的掌心。 卫君樾抿唇,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又指腹抹过她的眼尾:“别哭了。” 乔茉瘪着嘴,强忍住泪意:“他......他何时才能醒?” 卫君樾默了默,视线投向一侧刚刚给乔翊取箭后包扎伤口的军医身上。 军医立马会意:“将军失血过多,恐怕要昏睡数日才会转醒,所幸残箭无毒,王妃不必担心,将军无性命之忧。” 沉浸在害怕中的乔茉并没有心情去反驳他的称呼,忙点了点头,身子又被人转了过去。 乔翊的伤口已经被厚重的纱布遮盖,半裸的上半身上除了新伤还有数不清的旧痕。 只此一眼,乔茉眼眶又红了。 “武将向来如此。”卫君樾察觉了她的情绪,轻声解释道。 乔茉点头,吸了吸鼻子:“我、我可以来照顾他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