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冷声道:“等信。” 月问星此时才抬起头来看她:“等什么信?” “奚昭。”施白树吝啬道,“信来,便走。” 月问星眼眸稍睁,倏然起身。 “你会,去找她?” “嗯。” “何时?” “不知。” 月问星上前几步,急问:“那若是收到信了,我能不能,也去?” 施白树蹙眉:“你走不了。” “走得了!”月问星面露慌色,语无伦次,“我会,想办法。你收到信了,便告诉我。她受伤了,受伤了,要去看她。不想在这儿,不知还要等多久。” 施白树瞧见她眼中的癫色,眉头拧得更紧。 她自不能带着月问星离开,但见她神情不大正常,只能暂且应道:“好。” 月问星这才舒展开眉,又恢复了方才怅然若失的幽怨神色。 “好,好……”她转过身,如一截干枯的断木,倚坐在了椅边。一手抚弄着椅上的裙袍,轻哼起什么不成调的曲子。 施白树漠然望她一眼,出了门。 - 小雨刚下起来的时候,绯潜就把门窗敞开了,任由寒风秋雨刮进。 屋里的热气被卷得干净,可他还是热得厉害。 他在房里来回打着转儿,时不时就停下,透过门窗望向奚昭的屋子。 不过仅一眼便又收回。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今日不该去打扰她。 又走了两转,他突然顿住,垂下眼眸。 随他视线下移,那从未有过的异样突然闯进眼帘。 瞥见的瞬间,他眼中忽划过茫然和慌意。 也是这时,嗅觉变得更加敏锐。 在这秋雨潇潇的夜里,他竟嗅见了奚昭的气息。 他僵硬地抬了头,在桌前椅上看见了一件破损的外袍—— 是奚昭的。 他今天陪着她修习驭灵术,驭使的灵刃太过锋利,将那外袍割破了好几处。 她便随手一丢,说改日再毁了去。 原本若有若无的淡息变得越发明显,如小钩般抛过来,勾去了他的全部意识,就连满心燥热也稍有缓解。 绯潜怔盯着,哽了哽喉咙。 良久,他往前迈了步。 却又因想起太崖的话而停住。 他该这般对待契主么? 好似不正常。 可是…… 可是…… 不知名的渴意越烧越旺,最后到底叫混乱的欲念占了上风。 是他不正常。 他抓起那外袍,抱在怀里拿脸蹭了蹭。欲壑得到些许满足的同时,他又暗自唾弃自己。 不正常。 不该有。 他微躬着身,力度大到几乎将那袍子嵌进身躯。 不该有…… - 练完最后一道驭灵诀,紧闭的窗子陡然被风吹开。 奚昭召回契灵,关窗的时候发现绯潜那儿还燃着星点烛火。 门关着,窗户却大敞。 她稍拧了眉。 这人别不是又跑出去乱逛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