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还有林笑晏,想圆场又将话咽了回去,心知言多必失。 近乎众人的视线都格外隐晦地落在了傅青淮身上,见他身影似玉般坐着,面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倒是先将目光放在了满桌的桂花糕点上。 “粱澈——” 淡而清冽的一句语调,让门外的人立刻进来:“傅总。” 傅青淮吩咐他将这些沾了桂花的食物都撤了,随即侧过俊美的脸,看向挺直了纤柔的背端坐着的姜浓:“想吃什么,三哥让人给你做。” 姜浓没什么胃口,抿着淡红色的唇。 傅青淮跟她低语,完全是忽略了唐狮,他未开言,气氛就这么僵持在这里,守在门外的保镖也早就换了一批人,这儿毕竟是沥城的地盘,沈家的人只能挨训的份。 唐狮耐性子候了许久,见傅青淮丝毫没想回话的意思,便准备告退。 谁知他脚步一动,如今轮到自个儿被阻止住去路,傅青淮骨节匀称的长指不急不缓地叩了冰冷桌沿两下,薄唇弧度透着薄凉的意味:“我这人重规矩,你们沈家来了人,不打声招呼就想请走我的人,看来在家中是没把规矩学好。” 唐狮卖命跟随自家主子做生意,直觉向来很准,光听规矩二字,就西装下的整条脊梁倏地发凉起来,不等他察觉先前失言,傅青淮就已经吩咐外面的保镖给他立规矩了。 那语调说得风淡云轻地响切在室内,泠泠落地: “就这么跑沥城来,右腿别留了。” ......... 整整十分钟过去。 茶馆上下无人敢说话,都屏住呼吸,动手的是阎宁,他对同样练过家子的唐狮出手极狠,毫不留情面地就踹废掉那条右腿,人是俯跪在了雅室的门前,崩紧住了全身的肌肉,忍着剧痛。 唐狮没有还手,心知傅家主亲自出面要教训他,除非自家主子来,否则只能硬抗着。 还在傅青淮立完规矩,就没有再继续为难人,只是淡声吩咐茶馆的老板将人抬下去。 “怕了?;quot; 他看向静坐在身旁的姜浓,嗓音倒是低柔的。 姜浓看着门旁被撞翻的花台摆架,回想到唐狮额头冒汗的狼狈模样,心脏猛地激烈跳动了数秒,半响才回过神,连带白嫩的手指都有点凉。 很多时候傅青淮在她面前,都是刻意收敛着那股上位者的危险气势。 独处久了,姜浓对他逐渐越发痴迷,差点忘记傅青淮是傅家之主,不是单凭一个姓氏就上位的,今晚显然是顾及她在场,没有对唐狮下手太过。 深呼吸了数秒,她摇摇头,主动地握紧傅青淮的手:“不怕。” 只是刚才事发突然,有点儿被惊到了。 受惊的不仅是姜浓,还有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林笑晏。 他斯文惯了,哪怕在圈内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却从未接触过这么直面的暴力,平时看到也罢了,重点是唐狮已经被抬下楼,他却还站着。 姜浓也注意到了这点,再次对傅青淮摇摇头。 * 茶馆外的夜色浓郁得像是泼了墨迹,唯有路边的灯照出了一方天地,车子停驶在路边,林笑晏靠着驾驶座的车门前,身上的西装内流着汗,已经无声地浸透了真丝面料,这会儿被春寒的晚风一刮…… 都跟要渗到骨头里似的,他还未上去,眼神复杂看着止步在面前的姜浓。 “今晚——;quot; 林笑晏是想跟她解释,嗓子都微微暗哑了,压得低:“老师知道如今给你撑腰的这位无人能及,但是多一个靠山就多条路子……” 他是看在沈家财力雄厚,又几番诚意地想见姜浓,才会起了念头。 姜浓抬眼看着脊梁依旧笔直的林笑晏,也心知这位平时万事不沾身,却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