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想冻僵的手指在回暖的时候,自己毫无意识地点开了一个号码,她听到嘟嘟两声,低头一看,已经拨了过去,而且还拨通了。 再定睛一看这个号码,从尾椎骨升起一阵寒意,之后景致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那是程寄的号码,自从他离开后,一直都打不通。 所以这段时间里,她总有种买彩票的心理,有事没事就拨一下,在听到冰冷的女声后,景致就明白自己没有中奖。 可这回不一样。 她的耳朵十分热烫,“你看到他了?” 他确实看到他了,不仅他,全场人都看到了。 可能现在只有景致还不知道。 正如他当时轰轰烈烈的离开,回来也是如此兴师动众。 只是为了来找她吗? 温以泽从外面的长廊折返回去拿衣服,再经过大厅的时候就见到程寄坐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对面的金凯瑟缩如鹌鹑。 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直到程寄也看向他的时候,温以泽就明白,他回来了。 在景致的目光中,温以泽沉默以对。 “停车。”少女的声音响破寂静的夜空。 * suv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但好在不算太远,景致穿着大衣和礼服在路上慢慢走,即使走得慢,两旁光秃秃的行道树也在往后退,她好像走在时光中。 让她不自觉想要去畅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但那三年确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三年,它隔离了两人,也隔离了往事,景致只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 她一边想,一边心里发痛。 走到宴会楼下的时候,景致竟然内里发热,一点冷意也没有。 但再多的路,她却是走不动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找寻他的踪迹。 好像中考时八百米赛跑,只剩下冲刺阶段,景致蹲在地上,不甘心地打了那通电话。 也许是近在咫尺,信号很短暂就能传达,电话很快被接起。 “出来。”景致在听到他的呼吸声后说。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了三年,这种时候心情却出奇的平静,景致抬头,那天的月色十分好,明亮彻骨,夜空幽蓝。 身后是繁杂的音乐,身前是寂静的空地,景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循声望去。 那棵犹带青绿的桂树下转出道影子。 清瘦的,纤薄的,像是繁华到落寞的孤寂,他的棱角凛冽,望向他的眉眼却是柔情,身上的黑色大衣压沉沉,让她鼻子发酸。 但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候,人是越镇定的。 景致蹲在地上,仰头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机场过来不到两个小时。”程寄说。 景致又问:“过来干嘛?” “给你教训些人。”程寄笑说,“谁让他们这么不长眼,惹你不高兴。” 他站在不远处,风倦携着他低沉的声音,勾挑着蠢蠢欲动的念想。 景致已经在忍了,可是骂他的声音一出口,她的气息就开始波动。 那是火山喷发前的震动,没人抑制得了。 景致骂他:“谁要你教训了,谁要你了!” 越到后面,越泣不成声,满声的委屈。 程寄心头微动,朝她走来,软着声音说:“吱吱,我回来了。” 景致第一次见到程寄的时候,是在一个秋天,恋爱的寂寞季节。 他像一座雪山巍峨,不为人所动。 浮现在景致脑海中的就是风吹过青青的霁麦,水纹似的麦浪滚滚,向外扩散,她走到山脚,见到麦浪一直延伸到雪坡。 她沉醉于雪山的清冽。 月光照耀,满山晴雪,月照银山。 她的雪山,坚定地向她走来。 “吱吱,我把你的心也带回来了,这三年,你有让人住进去吗?”程寄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好像那把别墅的钥匙失而复得,从身体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又重新长了回去。 隔了三年的心被填满,重新跳动。 程寄在她湿润的眼眸中变得柔软没有形状,毫无力度。 北京城零下的温度,景致只穿了薄薄的黑色大衣和里头的吊带连衣裙,遮盖不住的两条细长的腿摸上去,手心一片冰凉。 程寄把手放在上面,熨帖一会儿,就连他的手也开始冻僵,然而毕竟是有温度传递,被他揉按住的部位温热后,透出的细腻光滑让程寄十分想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