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思索良久,他拍了拍脑袋试图说服自己,遂喃喃自话:“普鲁素来民风豪放且彪悍,你之前说过,普鲁人与相处久了的人,惯会做些亲密的言行和动作,也许……” 唐云峥冷冰冰打断他:“不,我就是单纯地肖想你身子,和你的人。” 他挑挑眉,说着便要上手:“方才怕你生气,如今你既然想不明白,那便再试试?” “不,不不。”叶璟明坐在地上连退数步,抱着狼皮缩到角落里去,唐云峥一路追上,一把扣住他脚踝。 “地方就这么大,你跑哪里去,你我都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了,一言不合就不让睡了?”唐云峥委屈说道。 他惯来是如此说话的,叶璟明如今听着,却越发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他有些躲闪的意思,皱眉低声道:“我睡不惯草垛,你我以后还是分开睡吧。” “那我陪你睡在地上好了,夜里这么冷,我们两个人紧紧挨着,才能暖和些。”唐云峥依偎着他躺下,熟稔地枕在他膝头,仰视他,“你躲着我,你不回答我,那你还会替我扎辫子吗。” 叶璟明:“哪儿有睡觉前扎辫子的。” 唐云峥眨眨眼,眼瞳碧亮,像两颗稀世罕见的宝石:“那睡醒呢,睡醒了还会给我扎吗?” 叶璟明没说话,唐云峥轻轻抬手,想碰他,没碰着,指尖悬在半空。 唐云峥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可以等很久的,反正无论过多久,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 叶璟明眼睑垂得极低,佯装打盹,他思绪飘来荡去,一会儿想起和唐云峥的相遇,一会儿想起游隼峰上战胜普鲁剑客的成名一役,大雪,刀光,剑影,森冷的刑具,猩红的血,雨水丰沛的春末,唐云峥的脸,这些纷纷交错在一块儿了。 他想了许多许多,一会儿便当真入了梦去。 他惴惴不安,睡得并不很好,睡眼惺忪醒来时,洞穴入口光芒大盛,唐云峥并不在身旁。 他抬手一摸身侧,石板冰冰冷冷,唐云峥已离开许久了。 他拍拍脸,醒了醒神,摸索着起身,心想人是不是已负气跑了,明明那人还带伤在身,明明先被招惹的是他。 他觉得羞恼,又有些担忧,狼皮都来不及披上,一瘸一拐支着长棍便往洞穴外走。 他一脚方才迈出洞外,便被一个黑影扑了满怀,温热的安稳的气息迅速缠紧了他。 唐云峥在风雪里大声说道:“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啦,是不是在担心我啊,你也不怕冻着!” “不过再过一两日,便不会这样冷了!”他用力搂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叶璟明来不及反驳,一大束绚丽花卉便顶到鼻尖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