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五池鱼悠然而过,唐云峥还不动,到第五只肥白鲈鱼路过,甩尾惊起他身侧涟漪,他起手,一根尖利的榆木叉子迅猛贯穿鱼身,鱼身溢出的血在江下蔓开,四散,归于平静,竟一点水花没有见响。 唐云峥举起鱼在日头下打量,银麟闪烁,肥腻白皙,再掂一掂,得有五六斤重。 唐云峥吹了声口哨,将它扔进背后篓子里,数了数篓子,这是今日第五只了。 他掐算一下时辰,准备返程,沿途遇上三五城民,对他的收获颇感羡慕,要与他交换些食物,遂一路下来,手里也算满满当当。 他心里正盘算着晌午要吃些什么,琢磨着还缺点糙米,存粮不够做粥了,恰巧路过一民宅,门庭看起来亮堂大气,想也没想便翻身进去了。 这里庖房储备也算充裕,他进去搜罗了点米面精盐便准备走,一转身,与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撞个正着。 唐云峥愣了一下,后把篓子往身前递了递:“大娘,卖鱼吗?” 妇人见凭空冒出个异族人吓了一跳,警惕地连连后退,想去握灶头边的柴刀:“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里。” 唐云峥见状灿烂一笑,端的是和蔼可亲人畜无害:“我卖鱼的,瞧见你前门没关,正寻主人家来着呢。” “不买不买。”妇人见他一口中原话说得流利,为人也斯文有理,便不似那般惊恐,但还是驱赶他,“快些走吧。” 唐云峥点点头,环顾一周:“你这宅里好像没有男人吧,大娘。” 这话把妇人惊得又退几步:“有或没有,与你有何干系?” 唐云峥说:“你可别误会,我如今是别人家短工,见你家五口水缸只一口盛满水,干柴堆积如山却一垛都没劈完整,若是缺人手,你找我来帮忙就是了。” “我要的不多,一天拿一些米面,够煮粥就可以。” 妇人狐疑盯着他:“我见你生得仪表堂堂,你是别人家短工?只要粥?” “哎呀,”唐云峥一摊手,“家里有人要照顾,他之前经了一场大难,身子瘦得可怜,胃口又不好,吃不下大荤大腥之物,只喝得粥。” “经了大难,骤然消瘦,吃不下荤腥……”妇人猜测说,“是不是还脾气暴躁,夜里听见丁点动静就难以入睡啊?” 唐云峥想想:“确实如此。” “是令正坐月子呢吧,”妇人笑道,“如此想来,光煮粥喝可不行,得煎服中药调理。” “令正,什么令正,什么坐月子?”唐云峥怔了一怔。 妇人翻了个白眼:“就你娘子,是不是刚生了孩子,胃口不好。” 唐云峥一听这两字眼,眼神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