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年安抚着她,实则说给屋子里另外两个成年人听,“这毕竟是王小念生前喜欢的东西,给她烧过去,不是让她走得更安详?那她自然也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王小念的爸爸听进去了,连忙从儿子手里抢过玩偶塞给程祈年,还不忘咒骂自己的老婆,“真是有病,尽给我儿子用些晦气东西。” 说完又飞速变脸,谄媚地说:“嘿嘿嘿,这个就不收二位的钱,你们直接拿走吧。” 程祈年把兔子捏在手里边,和舒柠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兔子玩偶里有没有录下什么东西,而是先找到了王小念的坟墓。 很潦草的坟墓,一堆土,一个木板当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写了王小念三个字。 如果不仔细找,根本看不见。 王小念死亡的当天就被火化,然后被悄无声息地葬在这片她生长的土地里。 她拼命想做可以保护家人的战士,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死在了自己的盔甲里。 舒柠感受到了心脏快要被撕碎的疼痛,把木块上的脏东西用袖口使劲擦掉,她才开口说话。 “那个男人绝对留着小念穿过的那个支具,他没那么傻,知道有这个东西在一天,他就能衣食无忧一天。” “对,一定就藏在一个他非常放心的地方。”程祈年暂时理不清思绪,只好先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兔子玩偶的身上。 他隔着兔子的肚子按了几个按钮,录音开始依照时间顺序播放。 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条,只能一条条听下去。 第一条,是程祈年和舒柠一起为她录的 “小念加油。” 第二条,是王小念第一次自己录音。 以这条录音为起点,整个事情的真相被缓缓展开。 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舒柠真正见识到了人心的丑陋不堪。 “今天穿上了盔甲,我变得很笨重,再也不能跳舞了。可是小舒姐姐说盔甲能让我更强大,我一定要努力适应。” 第三条,应该是佩戴支具的第二天。 “睡觉的时候戴着盔甲有点疼,但我可以承受,王小念是最勇敢的战士。” 第四条。 “今天是星期二,下午的体育课我不能上,王校长说等我好了就能去跳绳了。可小舒姐姐明明说我没有生病。” 第五条。 “爸爸让我把盔甲脱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还给我。可是这不是我的盔甲,没有小程哥哥的签名。我和爸爸说,他出门了,隔了好久才回来,说这个就是我的盔甲。明明就不是,新盔甲上的签名和小程哥哥写的不一样,我每天都看得到,不会记错的。” 一片沉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