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你就?”裴应淮叹息一口气,“舟舟,怎么连威胁人都不会?” 大掌一把扣在牧听舟露出的白皙脚踝上,以一种不容逃脱的强势力道带近了两人的距离。 “乖一点。”裴应淮的声音异常喑哑,漆黑的瞳眸中隐隐泛着赤色的光,像是要将面前的青年深深地印刻进骨子里。 “我,我乖一点。”牧听舟脑子晕乎乎的,完全弄不清楚线下的状况,又一时间被裴应淮的反应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极其荒谬,“那你也冷静一些,我们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行。”裴应淮倏地笑了,放开了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上,“那舟舟要不要来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故意挑衅一个三阶魔兽的事情?” 牧听舟一被放开瞬间窜出老远的距离,紧接着就听见了这句问话,一时间对不上话题:“什么?” 三阶魔兽? 什么三阶魔兽? 那种东西难道不是他弹弹手指就能…… 牧听舟像是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怔住了。 这里难道是——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床,一把掀开窗户的布帘朝外看去,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了进来,牧听舟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 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大掌附在了他的双眼之上,带着些许责备的声音响起:“怎么这般莽撞,你都已经三日未见过阳光了。” 牧听舟没有接话。 在方才掀开窗帘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外界的世界被一团浓厚的白雾所覆盖,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同于万鹿山的碧绿青松,在这团白雾包裹着的背后,是一个个锋芒毕露的冰山尖角,被白雾所吞没,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倒影。 ——这里分明不是什么梦境,而是裴应淮的识海! 而他方才所说的三阶魔兽,应当就是两人从前在万鹿山时所经历过的。 牧听舟又茫然了。 可当时,裴应淮根本没有这些举动啊。 ……那这些,又是什么呢? 他唇瓣微张,呆呆地被裴应淮带着回到了床榻上,凝滞的脑袋终于分出一丝分神来想该如何是好。 却又听男人失笑:“我还没开始问责呢,怎么就一副这种表情了?” “既然都知道危险了,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探三阶魔兽的巢穴呢?” 看见裴应淮的神色渐渐淡了下来,熟悉的记忆陡然浮现,甚至连牧听舟自己都有些惊异他还能记得那般清晰。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来着? 他说:“我没有错,我明明一个人就可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