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母把面挑进汤碗里,笑道:“好,晚上我跟你爹一块儿吃。” 她转身去拿筷子,把面碗放到桌上,刚要让邬瑾赶紧吃,就见邬瑾取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和一串铜钱来:“阿娘,您给我二百两,我花了五十两,剩下这些您收着。” “怎么剩这么多?”邬母擦了擦两只手,把银票拿了,“铜钱你自己留着花,不是说京都住的尤其贵吗,那道观……你怎么……怎么没花多少?” “道长人好,没收我的银子。” “那吃……你不还得吃饭,京都那地方,什么都贵……” 她打量邬瑾,眼圈一红:“你这孩子,看你瘦的。” 她怕邬瑾瞧见眼泪,赶紧把眼珠子往上转了一圈,又转过背去抹了抹眼睛:“烟熏火燎的。” 邬瑾只做没看见,坐下来,笑道:“出门在外,哪有不瘦的。” 邬母收了眼泪,忍住心痛,回去放好银票,又走了回来:“过年的时候,莫府送来了年礼,也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全收起来了,回头你自己看着办,不管你还去不去莫府当差,咱们都得给人家备礼还上。” 邬瑾点头。 邬母拿一块抹布在儿子身边擦来抹去,见儿子吃完,连忙去收拾碗筷。 邬瑾起身帮忙:“程三爷送的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送的是一筐烟花,就是老二放过的那个,地老鼠。” 说到程廷,她就又叹又笑:“听说程三爷把百来个地老鼠放在篓子里一起放,结果烧了房子,还把他爹吓着了。” “我明天去看他。”邬瑾万万没想到程廷如此能祸祸,这回恐怕挨了顿毒打。 “家里都好吗?” “都好,”邬母不让他帮忙,“你坐着,好好歇一歇,你头一回不在家里过年,家里都跟着冷清不少。” 一边收拾,她一边道:“老二倒是懂事了不少,没有淘气,去年蝗灾闹的,到处都不太平,咱们家都进了贼。” 邬瑾连忙问道:“有没有伤着人?” 邬母摇头:“没有。” 邬瑾松了口气:“钱财损失了不要紧,等报去官府,让官府去查,人没事就好。” “多亏我把银子藏的好,那贼没有找到,就跑到你屋子里去了,把箱子里的东西翻的到处都是。” 邬瑾手上动作一顿,手上柴火掉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 邬母未曾看见他的失态,继续道:“做贼的不识字,见了你写的日录,还以为是值钱的东西,连搂带抱的,老二醒的凑巧,抓着就往回抢,又大声喊我们,把那贼吓跑了,只是你写的日录让他撕破了好多张。” “日录......”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