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另一只手不住扇动,生风解暑,两只眼睛四下搜寻,不放过任何漏网之蝗,看了半晌,他“咦”了一声,拍了拍邬瑾:“有兵来了,那里是不是张家堡?” 邬瑾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就见横山脚下,一条蜿蜒山道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一个与横山堡大小相差无几的小堡屹立在低矮的山脉之上。 堡很小,又不靠近重要关隘,早已经被废弃,此时却被重新修葺,早已经垮塌的堡头重新用大石砌上,仓促之中,又多加了两根望杆,立在堡前。 一队士兵飞驰而至,将张家堡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同时一名个子矮小的士兵大步走入堡中,四处查看。 秋风吹起战士们的绣衫,露出里面的盔甲,顿时一片银光闪耀,如同水中縠纹,很是威武,就连战马也与众不同,昂头嘶鸣,筋骨有力。 山上学子们仿佛能听到佩刀打在盔甲上的响声,全都半晌未动,良久之后,程廷忽然激动起来:“二十日就是和谈,咱们在这里就能看到?” 听到这里,学子们的眼睛一起放了光。 “只能看到外面吧。” “那也不错了!” “二十日我们不挖虫卵,来这里看和谈吧。” “邬瑾,你看怎么样,我们多留下来一天挖虫卵,不多领工钱。” “是啊,邬瑾,行不行?” 邬瑾点头笑道:“我也想看。” 程廷立刻道:“等下回去了,你就去和教谕说,我们去说,教谕不会答应的,说不定还会怕我们坏事,提前赶我们回去。” 众人纷纷点头,都深感教谕对邬瑾偏心。 王景华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教谕有什么好怕的。” 程廷与他对翻:“是,教谕怕你,你王大蛤蟆呱两声,人家就得走人。” 王景华干脆把那白眼翻到天上去,同时起身往回走:“我不和你这蠢货一般见识,吃饭去!” 一听吃饭,暂时撤退的饥饿卷土重来,大家纷纷起身,携带虫卵回去吃早饭。 邬瑾先将虫卵投入灶膛,随后向教谕说了二十日观看和谈一事。 果不其然,教谕见他一说,立刻答应,又担心其他人搅乱和谈,决定亲自坐镇,只许他们看,不许他们说。 隔天是七月十八,邬瑾等人在挖掘虫卵后,趁着斜阳还在,又跑去西北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张家堡前方已经排列了士兵,两人一队,铁甲生光,腰挎长刀,对立在道路两侧。 皂色大旗在堡寨外招展,有人来回巡查,声威大作。 横山上的学子看的心绪激荡,纷纷议论这次两朝誓书会如何商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