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火燎地回来,他把火盆放下,对邬瑾道:“哥,这都是他们编的、假的,他随便写一写,就想来讹人,我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银子。” 他表现的很镇静,舌头也很利索的在嘴里打转,把那张轻飘飘的纸火盆里塞。 火盆里骤然冒出火苗,把罪证舔舐的干干净净,火焰骤然冲起老高,把邬意额前的碎发都燎了一下,发出一股难闻气味。 邬瑾和刘博玉谁都没动,任凭这火照在他们脸上,又看着火小下去,纸变成一段段的灰白色,伏在木头上。 邬意烧完东西,伸手去拽刘博文:“猊糖是我吃的,我认,明天我就跟我爹娘认错,拿银子还你。” 他对着刘博文连拖带拽,企图把刘博文扔出家门,一刀两断,再不往来,刘博文让他拖的东倒西歪,身上的皮袍子都拽松了,胳膊从袖子里钻了出去,冻的他大打喷嚏。 刘博玉“哎”了两声,起身将两个弟弟分开,同时对邬瑾道:“裕花街上燕馆,令弟一个月少说也去个三回,你管的严,他就和博文逃学去,你一问便知。” 他扭头看向满眼恐惧的邬意,笑了笑:“小兄弟,你自己点的花牌,不是也自己签了单子吗?怎么不认了?” “那是......”邬意支支吾吾的,“那是刘博文哄着我签的,我不知情。” “嘴硬,”刘博玉隔空一指,“好在你哥哥是解元,讲道理。” 他起身走到邬瑾身边,抬起手轻轻拍在邬瑾肩上,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料,他没能察觉到邬瑾的战栗和恐惧,只有千锤百炼的骨头支棱起来,抵抗一切。 他收回手:“听闻你算学是头名,账单我明日差人送到你家来,你自己算一算。” 屋中静默片刻,邬瑾起身,一只手伸向门口,做出个送客的姿态:“好,不送。” 刘博玉带着弟弟,走到门口,扭头看了看邬瑾,邬瑾两道乌黑的长眉压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心中自有主意,于是他伸出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你为我保密,我也为你保密。” 若是邬瑾要向莫聆风求援,那他也只好把这账本公之于众,让世人知晓邬解元欠债不还的事。 邬瑾是读书人,是解元,日后还要进京赶考,他的名誉就好比他身上的羽翼,若不爱惜,就会从半空中跌落,再无展翅的机会。 邬瑾点头:“好。” 刘博玉这才带着弟弟离去,邬意呆着脸站在屋子里,神魂显然已经随着刘家兄弟离去,头上碎发全都湿透,就连后背也一片冰凉,眼泪一滴滴往下掉,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无声自问:“怎么办?” 他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