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请他坐,并无攀附谄媚之色。 大海不坐,也不要茶,说完话就走。 他口齿伶俐,很快就讲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莫家的人动手很有分寸,二十杖下去,也只是叫程廷皮开肉绽,并未伤筋动骨,单是血肉模糊,看着骇人。 而程知府听了莫府下人带的话,气的发晕,想要再揍一次,偏偏程廷这个时候睁了眼睛。 他气若游丝的对他爹道:“爹,莫家有个斋仆,叫邬瑾,我连累他了,你快去救人。” 程知府叹了口气,歇了打儿子的心,马不停蹄去了莫府,得知邬瑾无事,才回转,又让程夫人捡几样礼送来。 大海拱手:“邬少爷,都是寻常东西,您别嫌弃,千万收下。” 邬瑾也拱手谢过,送他出街口,回来时,就见邬意正在搬东西,邬母脸色很不好。 “阿娘……” 邬母走到邬瑾身边,仔细打量他脸色,见他面色青白,眼里有血丝,灰色头巾脏了一块黄绿颜色,像是哪里蹭了苔藓。 再一捏邬瑾的手,也冰的似铁。 她哽咽一声:“老大,那衣裳到底是怎么坏的?” 邬瑾就摆手:“真是刮坏的。” 邬母抹泪:“那程少爷多大的势,也让人打了,你哪里能逃得过,你还瞒着我们。” 邬瑾眼看着父亲也沉着脸,便坦然一笑:“自然也受了几句难听话,不过不打紧,人在世上,哪有一点委屈也不受的, 再者今日之事,我也有错,学斋里数我年纪最长,还和他们胡闹,闯出祸事来,我也有责任。” 邬父听了,心中难受,长叹一声,只恨自己腿残,不能让儿子安心读书。 “老二,去收拾饼笼,等我回来就出去卖饼。”邬瑾重新挑起水桶担子。 邬意正在拆油纸包,听到邬瑾叫自己,连忙答应一声,跑了出来。 邬瑾挑水回来,送邬父回屋,又出去卖饼,忙的不可开交,邬母收拾好家里,才坐下补衣裳。 天色昏黄,她看的费力,然而还是没点灯,外面喧闹的厉害,在外干了一天活,受了一天气的人,把怨愤之气悉数撒在了这条街上,撒在了自己家里。 唯有他们家是安静的,因为邬瑾从没怨愤过谁,没责备过谁,什么事都自己一肩担着,是个顶好的孩子。 这都是他们做父母的无能。 补着补着,她忽然泪如雨下,只恨老天爷专欺苦命人。 第27章 猜测 “元章二十年三月三十一,春光已逝。 今日在莫府恣意追赶戏耍,以致损毁奏书,当戒之,修己已敬,修己安人,方可免今日之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