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低声说。 她的自卑再一次又一次打退堂鼓,心却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留不住的人会选择先走一步。 温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如果开始了,发现不是你想要的怎么办?” 温禧问。 她的担忧千头万绪,只是象征性地问出了一个,还问得没头没尾。 之所以会担忧,大概都是因为不想这段修复的感情再无疾而终。 如果她还有机会的话。 “小满,你可以给我很多前置条件。” 他担心她转口就换了新的话题,将决定的时间一拖再拖,于是立马补充上所有的漏洞。 就这一次,时祺不想纵容那些生硬的话题转换了。 “什么?” “比如试用期,比如契约关系,我都可以接受。” 不是可以接受,是甘之如饴。 他应该是没有底线了,在这段关系中,她可以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温禧想起年初看的电视剧,说因为契约绑定,在日常生活中摩擦出火花,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向大团圆的结局。 但她很清醒,知道生活又不是爱情童话。 “这是感情,又不是工作,为什么要说这个?” 温禧反倒觉得好笑了起来。 时祺好像在与她谈判,又像在和她对弈,倒不是步步为营,斤斤计较。他搜肠刮肚地寻找所有对她有利的筹码,然后连同胜利全都送给她。 他精心算计,算计她得到的那份怎么不够多。 “那是我不对,”时祺低垂下头,好像在认真地检讨自己地所作所为。 “哪里不对?” 温禧问,刨根问底。 有时候她问时祺问题,根本是不知所措时一种本能地反问,就像是击鼓传花时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把自己手心的花抛丢出去,并没有期待会得到什么答案。 但无一例外,每次她都会收到对方诚挚的解释。 “不应该把你当成可以谈判条件,小满,但我想让你跟我相处时可以舒服一些。” 温家曾经用取之不竭的财富养出一个娇矜的公主,外表华丽,内里却缺失。然后她遇上他,被短暂的填满后,又被残忍地从里到外的撞碎。现在他想用许多许多的偏爱与眷顾,将她重新变成那个娇纵的小姑娘。 但是他知道不可能了。 偶尔时祺会希望温禧还是醉酒时回到十八岁的模样,无忧无虑,满心满眼就装一个时祺,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眼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这位盖世英雄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平。 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