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祺远程上课。 但儿童心性, 就是即使屁股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人却还像随风招展的向日葵, 摇摇晃晃,兴奋地冲着镜头挥手。 “那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时褀朗声说,收束孩子们的注意力。 “还是像我们上节课一样,大家有哪里听不明白的,就举手示意,老师能通过视频看见。” 学生齐刷刷地点头。 接下来是时祺的讲课时间。 这节课他跟孩子们继续教授五线谱认读的基本知识,用鼠标在白色的屏幕上做板书,写唱名,用清矜干净的声线亲自示范。 如他所说,授课内容并不复杂。倘若跟成年人讲通,十五分钟结束课程都绰绰有余。关键是如何在没有乐器辅助的情况下,将这些抽象的知识转换具象,让从未接触过音乐的孩子们能够理解。 与此同时,应对他们随时随地降临的,天马行空的提问。 温禧也跟着认真旁听一段内容,觉得他讲得很好。 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专业领域时,总是熠熠生辉。 那些光辉无可名状,也无法掩盖。 温禧想,这对时祺而言,未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不少钢琴演奏家在年纪增长之后,就会转入教学工作。 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老师。 她无事可做,又不想入镜,就站在跟时祺平行的餐桌边。阳光眷顾他的轮廓,照亮他平静的侧脸。 观察一个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时祺上课专注,无暇他顾,温禧就藏在局外人的视角里,理直气壮地打量他。 他的骨相匀称端正,侧颜的线条更加锐利,锋如刀裁,长睫像染了色的金羽,随着声线起伏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一片薄薄的阴影。 温禧鬼使神差地摸到手机,悄悄打开相机,将摄像头对准时祺的方向,放大,定格。 就拍一张,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 谁知道手机没有调成静音模式,拍照的瞬间,提示音也跟着咔嚓响了一声。 糟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音量键调至最低,却已为时晚矣。 时祺正在分组,让小朋友们自行探究音名,循声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眼中表面温柔,内里却藏着促狭。 虽然他一字未说,温禧却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几分好整以暇,好像在询问她怎么还没看够。 美色误人,铩羽而归。 她抬手,抚了一下发烫的耳尖。 - “那我们今天这节课就上到这了,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老师老师我们很快也会有自己的钢琴了吗?” 孩子们期待地问,欢呼雀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