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走向有所偏差。 “大概偏低两度吧。” 她希望能得到时祺的夸奖,于是又仔细搜刮音乐细胞,往后猜了个答案。 “我也这么觉得。” 原来他刚才的犹疑是因为琴键的异样。 这台钢琴看起来年久失修,没有调律师经手,会产生偏差也不例外。 “这里的钢琴这么差,怎么不去琴房?” 温禧复又问。 “进不去,琴房只对音乐专业的学生开放。” “但上次你在练琴室是怎么进去的?” “尾随,或者用手掰开的,很容易的。” 时祺满不在乎,耸了耸肩。 从前琴房是感应门。 “现在他们换了门锁,我的办法也不管用了。” 温禧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却又像想起了正事似的。 “我给你买台钢琴吧。” “什么?” “我给你买台钢琴,你练。” “不用。” 回答她的是掷地有声的冷硬。 - 后来时祺弹琴,她便俯身在旧物筐里翻翻找找,终于在一堆杂物里面翻出一个金属打火机,连续擦了好几次,火焰终于在指尖燃烧起来, 泛着青光的火焰不知疲倦的跳动,让她瞬间感觉被安全感包围。 “幸好。” “这里还有个打火机。” 时间慢慢推移。 没了手机,温禧也不知道现在几时几分。困倦感逐渐翻涌而上,她的眼皮好似被灌了铅,沉重不堪。 “不睡觉,你打算在这里看我弹一个晚上的琴?” 她看见时祺还在弹琴,强打着精神想陪他。 现在已过秋分,过了昼夜等长,温差缓慢地拉大,时祺将自己放在身侧的外套拿起来,递给她。 本身体育馆里的钢琴就年久失修,他将扩音踏板用东西压住,弱化钢琴的声音,体育馆内本身就一堆杂物,掩盖了钢琴本身的扩音功效。 “大小姐,将就一下,这里也没有床。” 他指了指旁边的摊成一坨的破旧沙发,对上少女在火光中错愕的双眸。丝毫不记得之前温禧对他的通牒,从喉间传来克制住的笑声。 这是他的乌托邦,现在因她的闯入而被打碎堡垒的屏障,却在他们之间构建起更深刻的羁绊。 “时祺。” 她听话地坐过去,却轻声喊了他一句。 “我有点害怕。” 温禧看着火苗后的剪影,模糊的记忆里,忽然钻入一段清晰的影像,记得之前刚入学的时候,学长学姐带她夜游南江,途径体育馆时说起南江怪谈,就有一条跟体育馆深夜的后台相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