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顿了顿,想继续再说。 “先吃点东西吧。” 方城觉似乎预感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率先打断她的发言。 “我......” 他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好似在麻痹自己。 “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聊。” 方城觉将盛满食物的白瓷盘往温禧的方向推了推,瓷盘上的粉荷孤标秀逸。 “城觉。” 温禧刻意咬重这两个字。 “我再退一步,这次就算是我单方面违约,我也一定要取消我们的合作。” 眼前的人睫毛纤长如蝶尾,柔润的眼里神色笃定。 这是她的最后通牒。 “违约金你不用担心,我会赔偿给你。” 见方城觉没有反应,她继续解释。 当初他们确认合作时,也签过一份合同,说共计五万元的违约金,虽然昂贵,但不算天价。 “不用,违约金不用你赔偿。” 方城觉慌忙补充,生怕自己被误解为惦记这五万元钱的资本家。 “但我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温禧直言不讳。 “不会的,以后每次调律,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情急之下,方城觉的心里话终于脱口而出,声量也不自觉地提高。 这话脱口而出,温禧反倒笑了。 “城觉,不是我在推脱你的好意,”眼前的人温声说:“我只想请问一句,每个调律师,你都会花时间去陪同吗?” 方城觉语塞。 她一针见血地戳到他的软肋。她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没有完善的行业监督条例和公司保障,只会让真空地带成为女性调律师的噩梦。 方城觉的心怎么想的,全部都被聪慧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 香槟玫瑰馥郁的味道顺着鼻尖涌来,将方城觉的记忆拉回到故事的开端: 他在南江门店巡视时看见温禧。那时门店里的大小员工都满脸堆笑,受宠若惊,年轻女生的眼神更是沾了胶,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唯独温禧站在钢琴面前,认真专注,没有夹道欢迎,殷勤接待。 甚至把他当路过的同事,麻烦他递来一把止音呢带,店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温禧却丝毫没有反应。 人在专注做事的时候会自觉屏蔽周围所有的声音,温禧亦是如此。 他让周围人噤声,从工具箱里取好止音呢带送至她手边。温禧顺手接过,反应却依然慢半拍,直到听见那句陌生的“小姐”撞入耳间。 “是这把吗?” 她才疑惑地抬头,与他目光相接,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