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女儿!!” 被从女儿的尸身旁拉开的瞬间,王淑良猝然剧烈地挣动起来,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啸。 她被押在地上,形容狼狈,浑身沾满细尘。 眼见挣脱不成,王淑良艰难地仰起头,混浊的目光从齐队长移到了宋冥身上。 不知是否将宋冥当成了好捏的软柿子,王淑良突然转动了一下眼球,而后竭力往她的方向挪动过去,声泪俱下地低声乞求:“求求你,求求你,就让我再见我的女儿一眼吧。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更能明白我作为母亲的感情,算我求求你了……” 齐昭海知道,王淑良求错人了。 宋冥的薄凉冷情,他早在许多年前便亲身领教了一回。 至今仍彻骨寒心。 而事实,也正如齐昭海所料的那般。不管王淑良怎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凄惨,宋冥只对此漠然置之。 她微微俯身,看向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极致冷酷的目光,像在观察实验箱里一只抽搐濒死的小鼠。 宋冥抬手将鬓发捋到耳后,垂下睫羽的桃花眼中,却只凝固着咄咄逼人的平静:“王淑良,第三个受害者在哪里?” 王淑良哭声一顿。 她愣怔地望向那桃花眼。 尽管三十多岁的年纪虽不算很老,但早年坎坷的经历还是让王淑良见过许多双眼睛,有的清澈,有的沧桑,但是从来没有一双眼睛能像这般—— 无情又残酷。 活像个没有心的怪物。 怪物不会被人情所感动。再多的泪水,也只是徒然。 齐昭海瞟了眼王淑良,见她如自己预料中那样神情恍惚,明显还没从宋冥那深潭冷渊似的眼神里缓过劲来。然而,王淑良的嘴唇紧紧抿成细线,一点关受害者的位置都不肯往外透露。 看来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 但,既然唯一的凶手已经抓到手,受害者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王淑良,你可要好好想清楚。”齐昭海说完后,吩咐人把王淑良先押送回局里。 他看向旁边的宋冥。 眉目冷淡,一如多年以前那般漠然薄情。 由于运行的制冷系统,这殡仪馆的藏尸间内,温度竟比外面还低稍许。从口鼻中哈出的热气,转瞬变成白雾。 宋冥削瘦的身影透过冷雾,影影绰绰。 沉默无言。 如硝烟里的断刃。 齐昭海凝视着她的身影,良久,背过身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 自己在奢望什么? 奢望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