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又觉得委屈。 “你瞧瞧我这双手!”她呜咽着说:“在家时,我阿爹连果子盘都舍不得让我抱,如今成亲寻个男人,还得倒贴做劈柴的活!” 阮氏就去看。 桌上摊开的白皙手,真真是保养得好。细皮嫩肉,指尖比葱根,修剪得整齐发光的指甲面上染着凤仙花红,打眼瞧,连点瑕疵都看不见。 她都不好意思露出自己晒得黑黢黢的手,于是瞧稀罕似的,死盯着。 蒙六娘哼哼道,骈指挤出一点红,“这儿...看见了吧?这么大的刺眼,险些疼死我呢。” 阮氏:“......” 怪她眼拙,寻不见那刺眼。 对方一脸愁云,阮氏心里也很发愁。 怎么办?跟人家比,自己活得太不像个女人了。 两相送别,倒是给她发苦。 回头撞上秦巧,学着蒙六娘软乎乎的细嗓子:“二娘,咱们不然也买些玉容膏抹抹?”还掐个翘指头。 秦巧忌惮地看她几眼:“...抹了玉容膏,还怎么织布?” “那算了吧” 阮氏放软语气,一扭脸正面撞上灶屋门口的崔三,整个人僵住。 “.....啊!丢死人了!” 她嘀咕一句,逃也似的窜回北屋。 秦巧痴痴笑,见崔三懵然,也不解释。 想起隔壁的巧心眼,失笑片刻。 林婶子的炮仗性子遇上蒙六娘的心眼子,全是输面。 所以成亲不光是两人的事情,更是两家门户的成全。 于是又问:“牛郎君还在坊里头吗?” 崔三摇摇头,手指比划几下,秦巧便知对方又趁天黑前,匆匆赶去镇上了。 翠柳也不见来,长不相处,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夜上煲了鲜虾汤,辅上几碟子小菜。 天热脾胃不畅,四人都吃得不多。 焚起的艾草团子熏走蚊虫,柳树支起小风灯,一家人闲坐乘凉。 草编的蝈蝈笼子有虫,秦丰收捻着细草径在逗弄,秦巧这时也不耐黏在崔三身侧,指尖细针缝制袜巾,模样大小,一看就晓得是在给谁做。 气氛温馨美好,阮氏只看小白双眼缠在小姑子身上,逢他起身去提水,悄声问:“你这月葵水到没?” 秦巧一针险些扎在指头上,吓得人都坐直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阮氏摸摸脸,“就...你们成亲挺久的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突然而来的催生,秦巧有些应付不来。 她呆呆的:“很久了吗?” 阮氏:“反正不短了。算算,八个月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