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剩余的便稍长进,耳朵便灵光了些。 他留着神,几番下来,确定不远有人正尾随而来。 是谁? 难道是自己报信被人发觉了?...还是这一回出村,分了两拨人? 耳边还能听到孙老三与同伙叽叽咕咕要抢哪家的银财... 不知怎么,竟是想起了今日留宿在村里的那位吏官。 又拐过一处山道,远远眺,已能瞧得出满井村的村形。 崔三故意脚下一崴,整个人顿时失了重心,刚下过雨的山道湿滑恰好方便他往坡下溜去,一时山石泥渍,咕咚作响。 孙老三整个人吓得往地上一趴,只等悄悄了,才撅着脖子往动静处看。 看...看...他娘的,这黑老天,看个逑! 孙老三:“哪个瞎了眼的滚下去了,吱个声!” 坡下无动静。 没一会儿,队伍中有个人压着音儿回道:“好像是崔三掉下去了,听着没动静,别是撞昏了吧?” 这个没命享富贵的! 亏的是个哑巴,要一嗓子嚎叫,可不得惊动这回的好事? 孙老三暗自庆幸,心里实惦记着进村抢富户,很快起身继续跟上前边的人:“管他死活,买卖最大,先进村!” 坡下的崔三僵板着不动,只等上头孙老三一行过了。 果然,没一会儿,由远及近,又一行人匆匆撵着。 听脚步声,十来个人是有了。 第二波人并未停留,崔三趴了没多久,一听静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却也不敢久留,手脚慌忙地爬上坡,头都不回,一路踉踉跄跄地往罪奴村赶。 崔八娘悬着心没敢睡死,棚子外边一有脚步声,整个人唰得坐起,死死盯着棚门。 认出进来的是三兄后,这才摸着咚咚跳的胸口,仰躺回去。 棚不大,一共住了六个人。 除了崔氏兄妹,另两个跟着王程虎做事不在,只剩两个上了年岁的,早已睡得酣熟。 崔三听了一会儿动静,确认没惊动谁,这才铺开席子躺在妹妹身侧。 身上的粗布短褐沾满泥,他回来前在河里浸洗过,此时沾了夜风黏腻在身上,虽有不适,可他想想,还是没脱下,想着睡到天亮,人起热烘了,保不齐干得更快些。 这一躺下,精神松快不少,身上的酸痛顿时齐齐涌了上来。 他皱着眉头忍耐,再难熬,过了今夜,便也能好过些。 身侧妹妹平顺的呼吸声传来,崔三便觉得,受再多苦痛,也值得了。 天色将明,叫起的锣铛响遍整个村子。 锣的第一声响,崔三郎就被惊醒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