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忍不住抬头去看屋中的人。 这钱,今日必然是要掏出来的。 秦巧看蔡爷身后堵着的那一群气势汹汹的男人,对上阮氏莫测不明的眼神,只道一声‘等着’,把门关上。 呦呵,这是个有钱的主呀。 蔡爷吃了个闭门羹,眼明心亮,他思忖一下,往后退到阮氏跟前,“你藏着东西,没跟蔡爷我说?” 阮氏真是怕极了他,一听这话,连忙摇头:“没有,我没藏着。二娘她从外乡回来,手里有没有钱,公爹比我更清楚,他进这屋子翻过的。” 翻过,如今还赊账,那便是没找到。 蔡爷抬手掐了掐她脸蛋,轻笑一声:“那老东西吸上瘾,能找到什么?你是跟过爷的人,心要跟爷站在一边,记着了?” 阮氏忙不迭点头。 “这一回走,她屋子里有什么细软,探清楚,下一次我再来,可不能再是白跑一趟了。” 蔡爷听着屋里渐近的脚步声,警告道。 咯吱一声木门响,秦巧从屋中走出,她将手中的银子往蔡爷身上一抛,看他伸手一揽接过,道一声没有下回:“我是外来归乡,户籍还没落在这村子里。你便是要债,也要不到我头上。大不了,我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包裹一卷,大路四面开,哪里都能安窝。” 蔡爷果然神情一变,笑模样没了,阴森地瞪着秦巧。 “今日把话说明白,我爹再去,有银子便罢了。若是没银子,你赊给他还记账,便与我秦家无关。你上门用人抵债,我就敢去县里敲鼓求衙门老爷做主。” 如意膏,名字倒是顺耳。 但光能让人上瘾,便由不得人浮想联翩。 她记得曾在东京主家时,有主家郎君寻道人配了什么前时晋朝五石散,结果遭人检发,挨了府衙板子的。 蔡爷阴着脸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警告地盯了阮氏一眼。 阮氏生怕被秦巧看到,急忙扭头避开,一直到这院子安生下来,才长出一口气。 害怕刚散,局促与尴尬顿时弥漫在小院子里。 秦禾生早就回了自己屋中憨头大睡,姑嫂两个都不看彼此,沉默地对站着。 还是大门处传来的敲门声打破这诡异,秦巧悄然舒口气,上前应门。 待得看清是人,连忙称歉:“昨日太晚,看您屋子都落灯,便没上去叨扰。劳您等下,我这就去拿。” 阮氏顺着半扇门往外看,只见门外站着白发鹤皮一老者,这人面容老得很深刻,眼皮子什么时候都是半耷拉着没精神,但乍然抬眼看过来,内里精光如针一眼能看到人心深处似的。 是邻家做死人生意的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