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地位重要,钱就不重要吗?你就当留一条后路嘛,”蒋南泽把宣传册塞进他怀里,“你下学期去实习,拿个offer,也不影响你明年秋招。” “行吧。”闻笛勉强收了下来,就当去赚点外快好了。他看着手里的册子,突然好奇起来:“你怎么开始关注北京的私立中学了?打算找个工作?”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蒋南泽指了指册子上的学校照片,“这个是我对比下来最好的,给的多,包户口。” “你也要去?”有朋友共事,吸引力比刚才高了点。 “不,”蒋南泽说,“我落选了。” 闻笛过于震惊,手里一用力,报废了一包膨化食品:“怎么可能?你这么高的学历,人家能不要?” “我是本科学历,”蒋南泽提醒他。 “你没有博转硕吗?” “我是直博中途退学。” “那也不科学啊,”闻笛说,“你好歹有三年海外经历……” “他们想要博士来充面子,宣传起来好看,”蒋南泽说,“对那些达官贵人家长也有个交代。” 闻笛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不好露出同情的表情,只得转移话题。他环顾房间,四周像是刚被强盗入侵,又像是经历了地震。“thomas呢?他刚刚怎么一直没说话。” “他不在。” 这是个好兆头,thomas消失了,说明蒋南泽的心态有好转。 但随即对方就说了句:“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闻笛叹了口气,回想他和蒋南泽之前的通话,追溯这一次thomas出现的时间点——国庆节之前。 持续时间已经远远超出过去的记录了,闻笛想,他声称没事,心里还是像过去一样渴望陪伴。父母指望不上,自己又是唯一一个知道退学内情的朋友,闻笛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我搬过来陪你住怎么样?” 蒋南泽盯着他,目光流露出令人刺痛的嫌弃:“这里是我的圣域,不要破坏我完美的居住环境。” “我家蟑螂的居住条件都比这好,”闻笛说,“你能找到空调遥控器吗?” 蒋南泽把手伸到沙发下面,扒拉半天,摸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恶心物体。 闻笛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把桌上的包装袋一股脑塞到空纸箱里:“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要,”蒋南泽说,“我特意弄乱的,你整理好了,我找不到。” 闻笛把心里的责任感摁灭了,他无法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可让这人一直独居,他有点惴惴不安。“实在不行,”闻笛说,“你再找个男人吧,回国之后,没遇到什么新悸动,新恋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