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拒绝。” 颜易文听了这话,面容有所松动,倚在靠背上,双手交叉在大腿处看着面前的人。 窗外树影婆娑,这是杨菲第一次从他望向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认真与探究的意味。 他好似对她从来漫不经心,她也终于知道原来他看人是可以深邃如此。 —— 康奈尔教授后来后悔得很,当初叫了杨菲去劝劝颜易文,现在到头来,被劝的倒成了他自己。 现在是只要和杨菲一见面,她就有意无意提到颜易文研究方向的价值,康奈尔教授次次都避而不谈,但她次次又重复提起。 就连颜易文去英国拜访相关语言学家,杨菲也赶了进度将课题组需要的资料交给康奈尔教授,跟着颜易文一起去爱丁堡查阅资料。 就连康奈尔教授都对杨菲这两边跑的样子无可奈何。 康奈尔教授终究不是石心肠的人,本来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也不愿这么对待自己的学生,拉扯之下自然有所松动。 在杨菲生日那天,康奈尔教授在她愿望的打动下,终于也松了口,“达到论文标准,他想研究什么就随他去。” 几乎实在康奈尔教授妥协的下一秒,颜易文的电话就有了杨菲的来电。 “教授说,随你去。”杨菲兴高采烈的。 但颜易文此刻却无法被调动情绪,手机被他开了外放放在桌上,他正擦拭着白色光碟的壳子。 那都是这几年舒悦拍的片子,被颜易文全部都自己刻了盘,颜易文拿起其中一张碟子打开壳子瞧了瞧。 回应电话那头时没什么情绪,“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嘛?”杨菲责怪里添了些委屈。 颜易文看着那些盘面上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下的电影名称,心里的情绪像被四面墙堵住,没一个出口。 他转了话头,对电话那端说,“生日快乐。” 杨菲的委屈就因为这四个字又消失无踪,她的笑意明显,“我感觉我还起到蛮大作用的,你觉得呢?” 没有她,颜易文还真没时间去一点点劝说康奈尔教授,自然也不可能让教授这么快就松口。 颜易文抱着那些光碟,走到架子面前的时候顿了一会儿,又拿着那些碟子去了书房,把碟子全放进了柜子里后,才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都行。” 杨菲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不止哪里来的勇气,试探的话脱口而出,“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吧?” 颜易文倒没想到她又开始如此露骨坦白,指尖在眉心揉了揉,“你也该知道什么东西我给不了。” “直到现在,也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颜易文在客厅踱步,“我以为,我以前都说得够清楚了。” 这不是杨菲第一次面对颜易文的决绝,但这一次她却没办法再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又转移话题。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才听到玻璃渣一样的声音,“我真的尽力了。” 颜易文没再说话,静等着那边挂断电话。 嘟声响起,他也终于将手机随意丢在了沙发上。 推不开的示好与一意孤行的帮助,好像真是压力。 他突然也对舒悦当初判定的“压力”有所释然,如果她真的不想要,那他的付出就是一文不值。 她可曾真的有如她所说的那般爱过他? —— 夜里蜡烛的灯光再次摇曳,他无数次站立在光前,脑海里所求竟从未有过自己。 他不奢求圆满,也不奢求失而复得。 但好歹,上天开眼,让他所爱之人没有痛苦,安然一生。 他不敢往前,就只有在原地,一次次的祈祷。 他希望,她能一直明媚如初,下次再从友人口中得到关于她的消息。 他就算是听到她婚姻美满也好过听到她其实过得并不安康。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把他从思绪里拉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知道该不该接。 但他还是在响铃结束的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 “喂。” “颜易文,我……我在你家楼下。”那边的人声音微颤。 颜易文听了这话,忍不住揪着眉心,“你一个人?” “嗯。” 颜易文起身,“你一个人敢大半夜在外面乱逛?” 他穿好衣服,对电话那头说,“你在下面等着。” 他耐心已经到极致了。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