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宁司君漫不经心地滑过眸底那点晦涩,还是那位道骨仙风,温柔又不失威严的道家真君。 清池奉上道袍,在?锦缎底里包裹着的,还漫溢着淡淡的降真香,自有一种道家仙韵。 她蓦然地闻到了贴近的篱落香,这出尘冷香也淡下了降真香浓烈的清寒,是一种融入了自然草木的香,还有兰草细细的一脉。 仿佛带着山野间的青草、泥土的清浊之气?,悠然漫溢。 男人的一只手落在?了她手上的包裹,慢慢剥开上边雅丽的锦缎。 随即落出了里面那件繁美过胜的道袍,看衣襟上斜纹,那些精致得过分的繁琐绣纹,也便能知道,这里面下的功夫可是讲究。 不知怎的,清池也跟着把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放着吧。”终于,她听到顶上人一句天籁之音。 可,他也只是过了一眼。 清池没有细思?,穿不穿是他的事情?,她只要送出去就行?了。 清池瞧了瞧,他们现在?是在?外边啊,她要走进去放着?宁司君打?量的视线又落了下来,清池干脆地道:“是,道君。” 然后捧着道袍乖乖巧巧地走进了屋里,在?八卦阵边临窗的几案上放下了。 窗外正临一棵青松,松针轻坠,一地的苦幽清寒之香融于这静室。这这种地方清修,是否就能遗忘人间的一切烦恼呢。 宁司君的脚步落在?她的身后。 她转过身来,便见他过人风姿,被这简陋的静室一衬,更是不凡。 “坐吧。”宁司君道:“既然来了,也让我考校你一般,也看看这段时间长进了多少。” 他凝视着她,忽而一笑,“既然眉间的犹豫已经消退,那么如今也不再被那些东西纠缠了吧。” 清池总有一种被他牢牢给吃定的感觉。 她有点烦,这一点也体现在?了她眉宇之间。 不过,还是如实地回?了宁司君,也不敢也一丝的走神。这厮,尤为敏感。 一炷香后,宁司君欣赏地望着她,“不错,在?家里也不忘功课。”他看中的根骨,自然是绝佳,可惜,她身上落着多道尘缘,注定得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才能真正地接引她。 这样一想,宁司君便耐住了心思?。不管红尘多么繁艳,她终究还是要伴在?他身侧的不是嘛。 蒲团上的绿衣少女,容貌灼灼华艳,肌肤胜雪,双眸清清地注视着他。 脸颊上还有些气?鼓鼓的,显然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如此?外露。 “道君时常吩咐,月魄敢不从命。” 在?山居寂寞之地,只有她才是真实的存在?。 宁司君喉结微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静自持、端方淡然的模样。他笑得愈意?味深长,就愈是让清池头皮发麻。 “我记得,我从前便和你说过,公主那边终究是外物,你不该为外物所动。修心持真,方是正道。” 清池心思?一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道君……” “难道还要我说什么?”其实,说起玉真公主是清池的师父,还不如说这些年,宁司君更像是她的师父。 他盯她的功课,特别的紧。 清池也终于露出了踏进国师府的第一个笑容,甜甜的,仿佛花蕊般的鲜甜。“月魄知道道君果然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