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无力地挣扎,扭过头,恐惧的目光落在了余舒的身上,仰直了脖子,失声乞怜:“救、救救我!” 略带一点僵直的口音,嗓音沙哑,分不出男女。 管事人咳了一声,一名粗妇急忙捂住了那人嘴巴,使劲儿拖人离开,那人死命地扭着脖子,望着余舒的眼神,透出一股绝望来。 “慢着。”余舒出声道。 “大人?” “让她们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管事人不好拒绝她,踟蹰了一下,便按照她说的把人叫了回来。于是那两个粗妇折了回来,将人架到余舒面前。 那人蓬头垢面,两腿无力地跪在地上,余舒蹲下身,一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挂到她耳朵后面,让她的眼睛露出来,端详了一阵。 管事人担心她误会,连忙解释道:“这是刚从狱里发卖过来的罪人,不懂规矩。” 大安律法并不严酷,刑罚与前朝一般分为笞、杖、徒、流、死,五个级别,死罪很少见,倒是获罪流放的人,往往会被发卖到某一处作奴身,供人院就是其中一个去处。 以余舒的理解,就是剥夺人身权利终身。 在她的盯视下,这罪人结结巴巴道:“她们脱我、衣服,打、打我,还把手伸到、伸到我下面......” 她眼泪滚落,咬紧嘴唇,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说不下去了,她身上的衣服脏的辨不出颜色,衣领因为拉扯开了一道口子,难掩胸前起伏的曲线,不至于让人错认她的性别。 余舒眉头皱起。 管事人顿时尴尬起来,凡是新送来的女犯人,都要检验身体清白,是非处子,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余舒这种身份的女子却说不出口。 “救救我,求求你...” 余舒看着地上乞怜的流犯,思索了一小会儿,对管事人道:“我要买了她,你出个价吧。” 管事人面露为难:“大人,这罪人没经过管束,照咱们的规矩,是不好卖身的,万一您领回去,她闹出什么事情,咱们可担不了责任啊。” 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这个女犯人送来时,上头就特别叮嘱,要好好调教一番,显然是早有人预订了的,像是这种高级的货色,他哪敢自作主张,卖给余舒。 余舒是不清楚这里头的关节,但她看出来管事人做不了主,于是道:“不打紧,出了事我也不怨你们,说起来这个女犯与我有些渊源,人我是要定了,你若当不了家,不妨去请示一下主人。” 然后扭头对赵慧道:“娘先领人回府吧,我多待一会儿。” 赵慧虽然纳闷,但没多问,点点头,便先行走了。 那管事人无法,只好先将余舒请到客厅等候,连着那个女犯人一起送了过去,然后匆匆离开,向上头禀报去了。 余舒坐在椅子上,瞅着被人捆起手脚,跪坐在地的女犯,弯下腰,张口叫她道:“安倍...葵?” 不错,这个引起余舒注意的罪人,正是在水陆大会上表演了起死回生术的东瀛阴阳师,那个样貌精致,瞳色异于常人的东瀛少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