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的寿辰,四房人口都卯足了劲儿讨欢喜,哪能落下辛六呢,一个不留神,叫哪个姐姐妹妹比下去了,她爹头一个就不饶她。 是以她心急火燎地拉着余舒上街去,帮她挑选礼物补救。 偌大一座安陵城,东城西城二十五里,由南至北二十里,城中百万人口。 百姓常有口头禅:一条乾元道,破分南与北,三教九流汇城南,荣华富贵聚城北。 这乾元大道总长三千来丈,中央街市,最是热闹不过,人来车往,店铺林立,商业十分景气。 余舒问辛六怎么不先去大易馆找找,送个风水挂件也好,辛六就笑了,神气道: “安陵城哪家大易馆收藏的风水物件儿,有我们辛家珍宝阁里的好,我去买了送给祖父做寿礼,照他老人家的脾气,不拿尺子抽我的手心才怪呢。” 话说的也对,干什么的不缺什么。 余舒和辛六下了马车,步行向东,一路走走看看,礼物还没挑,五花八门的零嘴倒是吃了个半饱。 什么栗子羊羹,驴肉串串儿,雪花糕饼,柿子蜜粉,一样更比一样香,价钱又很实惠,最贵不过一角银子一份儿,寻常百姓都吃得起的。 这头俩人又喋喋分吃了半碗绿豆油皮儿,辛六总算想起正事来,抽出帕子一抹嘴巴,拉着余舒就进了左手一家纸墨店。 ...... 半个时辰下来,一无所获,不是辛六眼光太挑,实在是她不走运,看上好几样儿定制的东西,都是人家拿来装点门面,不肯割爱的。 这时候开门做生意的人也有意思,明摆着一两样精品在外面招揽客人,却不出售,就是放在那里,让你心痒痒。 “咦,前头是出什么事了,好多人啊。” 辛六踮脚望着前头,余舒顺着她手指看去,就见隔着不远,有一家楼阁铺面,刷的是棕漆填的是黄墙,端的是整洁气派,门外面聚着不少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走,过去瞧瞧。”余舒道。 两人一走近,便看见那店铺门外竖的红白旗子,迎风招展,露出“泰亨”两个大大的绣花字体。 再抬头一看招牌——聚宝斋。 余舒脚步顿时缓下来,这不是裴敬和她说起过的那一家精品店吗? “大娘,这店里怎么了,怎么人都堵在外面,不进去呢?”辛六拉住一位看热闹的妇人打听道。 那妇人回头看她一眼,好心告诉她:“这聚宝斋从前天起就不迎客了,弄了一个什么鉴宝的名目,听说是拿了帖子的才能进去瞧瞧,这不,我在这儿站了半晌,才看见两个人进去,真不知里头有什么好宝贝,还怕人瞧。” 余舒这下肯定,这家店,就是裴敬说来放置她那一套水晶头面的地方。 辛六是个好事的主儿,一听这话,立马就站不住了。 “莲房,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有合适的做寿礼呢。” “你有邀请帖?” “我还用得着那玩意儿,你等着。”辛六抛给她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便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朝门走。 只是她刚上了台阶,就被守门的给拦下了。 “小姐留步。” “你干什么?”辛六一脸不满道,“大白天的开着门,还不许人进吗?” 守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拔柳条似的瘦高,脸晒的有些黝黑,一张笑脸,十分精神: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聚宝斋这几日不做生意,只请了一些常客前来鉴宝喝茶,您拿有请帖吗?” “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