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可见,从日常的点点滴滴中布置眼线是何其重要啊! 再重要也不好使,一想到要跟那么多人经营好关系银霁就头疼。与此同时,她也不觉得妈妈口中的“街坊邻居”愿意伸出援手,电视多好看啊,头是怎么都抬不起来的,要不是那个王阿姨为了别的事——大概率是查看挂在外面的腊鱼腊鸭——顺便往废弃工厂?了一眼,元皓牗一定会和当年的替罪羊一样,在众目睽睽下一个大跳、跃进他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 没工夫想这些丧气事了,司机也知道事态紧急,即便下着雪籽的路面有些湿滑,一脚油门也是踩到了底。 导航路线飞速缩短着,照现在这个态势,银霁绝对比警察到的都早。 司机有些担心地问:“小姑娘,你爸妈不在身边是吧?我看你还是赶快联系几个认识的大人,实在不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但是要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跟我老婆交代一声……” 银霁在后视镜里冲他感激一笑:“谢谢,但是不用了,我认识一个全世界最专业的人。” 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把“开始的地方”选在废弃工厂,什么才是张经理希望结束的? 答案似有浮出水面迹象,银霁拨通了余成荣的语音电话。 “余警官好!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我有个问题想采访一下你:你当兵的时候是班长?” “嗯。” “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殷远航的士兵?” “有的。” “连长人很坏?” 余成荣“嘶”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连长对你不公平后,你们怎么样他了?” 感受到对方语气的焦急,余成荣言简意赅道:“连长有点背景,我们拿他没办法,我转业之后,他还在老地方带新兵。” 连长是本地人啊…… “换个问题。”顾不得礼貌了,银霁劈头就问:“你叫前女友藏在工厂里的战友是哪里人?” 理所当然地,她得到了一阵沉默。 “余警官,你先别挂,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元皓牗的情况很危险——” “元皓牗?” “是的,他被人绑到xx小区附近、那个已经废弃的工厂里去了。” “我的答案会决定他的生死吗?” “不能决定。不过,为了增加救人成功率,我必须客观全面地了解绑匪。” “那个战友是C县的,当年A南的行政区划,现在被并到X市了。” “哎?也不是张经理的老家……” “绑匪的老家和这件事有关?” “现在看来完全无关。” 银霁狠命捶着自己的脑袋:别再给那疯子加些世仇的戏码了,就照最日常的方向去思考——对A市人来说,什么才是“最日常”的刚需?当然是钱啦。可是,想想张经理在桥上发出的威胁,他也不是为了元勋的赎金,看不上一锤子买卖,他追求的多半是更长远的利益——可他偏偏选在了废弃工厂这种四面八方都有居民楼的地点,总不能是故意要向别人展示他的犯罪过程吧…… 稍等,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故意想让众人看到的? 金钱固然重要,张经理也并不是A市人啊,就算要入乡随俗,那也得被A市正式接纳才行吧,可他现在干啥啥不行,迟早要卷铺盖回老家……莫非和明昶说的一样,他真是来“寻仇”的? 银霁脊背生寒,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如果她是张经理——不行,今日的三句限额动不了一点,她实在没法共情——在老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