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我想想啊……有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树树绝交过一段时间,以年为计的那种。”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欢迎她进入快乐三人组の结界吗? 银霁一再劝自己不能太贪心,走了个问原因的流程,落脚点是他的一声叹息:“你说得对,沟通很重要,可我也有一个想法:勇气……或者说冲动吧,是稍纵即逝的,不能及时抓住的话,再想要就莫得了。” 曹刿论战吗这不是?就比如银霁已经到三而竭的阶段了,蔫儿了吧唧地问他:“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元皓牗即答:“还好吧,反正我当团欺当惯了。” 听起来确实对他很差。 “我是你最不靠谱的一个朋友,对吧。” “停,你怎么又在反思?没那回事啊,我夸你夸得少还不是怕你骄傲?” “算了,咱们先想想明天怎么和敖鹭知道歉吧。晚自习之前约篮球场怎么样?那时候人少。”而且有始有终,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 “可以。”提起她,大概率是柳毅后人的元皓牗又来气,“但咱们输人不输阵!就是火箭班,分数再高也不是欺负人的凭据。” “没人要跟你去干架。以及,我的分数也不低。” “但你是我们(18)班的啊,你考得高也是给普通班争光。” 夜深了,逻辑闭环还在稳定运转。 “那分班之后呢?” “哎你……”屏幕里的气球肉眼可见地瘪下去,“能不能别提这个。” 就知道他害怕面对和小伙伴们分开的定局,一时又没那么多钱把大家伙都铸成水泥兵马俑。好吧好吧,银霁有一个办法,不一定奏效,但她会努力尝试的。 “等等,先别挂,我也有话要问你。”元皓牗的食指轻点镜头,“你为什么急着跑?” 有着不同寻常的共同经历,可能他们就是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对他也很重要,但银霁今天的冲动值已经告罄了。 日子还很长,该打探的事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人一疲惫,就想要逃避确定的答案,她缩回了壳子里:“我内急。” 元皓牗轻笑。 跨服聊天一整晚,沟通问题的解决倒也不是完全没进展。就像现在,银霁觉得他们从之前的莫比乌斯环,好不容易走进了同一平面的长廊中,面前放着一扇门,隔开东与西、她与他,谁先握住门把手,算谁输。 不至于啊朋友——害怕的排异反应又开始了——她只是……她只是让理智回到了脑子里。难不成,真要拿米粒大的两颗石子去填东海?第一颗丢进去,半点水花没起;再丢下第二颗,也是最后一颗,东海觉得不够,她又给不出更多的,惹得整片海发起怒来,掀起一个浪潮吞没了她,她又该当如何? 不敢想象这种惨状,银霁想着能逃一阵是一阵,低低地、生硬地说:“哦?怎么都这个点了?今天就继续给你放假吧……我去洗澡了,晚安。” 元皓牗没有表达意见,等着她挂断,声音沙哑:“晚安,一剂。” 他用他静止的身体表达了对迈步前进的期待。 令人内疚的是,截至今晚,银霁感觉,她所看到的一切真相已经足够让她蹲在安乐窝里,懒于持续前进。房间重归寂静后,金暴雪一摊手,踏着快活的步子,空中漫步而去。 4点。 秒针的节奏是不是紊乱了? 不,是银霁的脑袋生锈了。 越想越不对。过了怕生的阶段,殷莘她们还是很喜欢她的,只有元皓牗下了个“难搞”的判词,你猜她信不信!这一定是在报复刚刚说他low和幼稚的事,明天少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