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他说,“一个月后再打开吧。” 陈蜜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松口了,“有什么讲究吗?” 陈叹樵摇头,揉了一下眼角,“我随口说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可能不到一个月了。” 他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语句断断续续的,陈蜜没听懂。 “我困了。”陈叹樵揉眼,摊开地铺躺了上去。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了,几乎头挨到枕头就能入眠,现在好像更严重了,困意来得毫无征兆,说睡就能睡着。 陈蜜推了一下他,“陈叹樵,起床,你还没刷牙呢!” 陈叹樵勉强睁开眼,“陈蜜,我好困。” 他的声音又软又无力,像个六七岁的小孩,说睡就睡了。陈蜜皱眉,不忍心叫醒他,便把男人的上衣和裤子都褪了下来,帮他换上睡衣。 即使是这样,陈叹樵也没有惊醒。陈蜜在他身上发现了许多磕伤,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疼,但陈叹樵似乎没什么反应,睫毛长长的,一点抖动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吊诡,若不是还有呼吸,让人会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陈蜜皱眉,帮他盖好被子,侧身躺在他身边。 看似正常的生活,像是被镜子折射出的世界,事情合乎逻辑、合情合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透出一丝诡异。 先是她毫无征兆的尖叫,莫名的剧烈心痛,莫名的,再到胡玉桐反复做过的梦,和她的前世如出一辙,再到…… 陈叹樵。 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 陈蜜看了陈叹樵一眼,将手指放在他的鼻下,一起一伏的呼吸让她觉得心安。 时钟指向了十点半,夜深了,胡玉桐两人聊得尽兴,若不是陈蜜提醒时间,两个人还能再聊个把钟头。 陈蜜和陈叹樵依旧是一间屋子,胡玉梅知道的时候一愣,但也没说什么。今晚她在外甥女的卧室里过夜,只当是孩子们为了迁就她才挤在一起的。 胡玉桐没解释。 “叹樵已经睡了吗?”胡玉梅小心翼翼地往卧室里看了一眼,“都怪小姨,光顾着和你妈妈聊天了,没注意时间。” 陈蜜说没事,胡玉梅又说了几句话便去洗漱了,屋里就剩下她和胡玉桐两个人。 陈蜜不放心,提醒胡玉桐道,“陈叹樵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嗜睡了,晚上踢都踢不醒。” “可能是学习累的吧,你弟弟一直都很努力。”胡玉桐似乎并没觉得儿子有什么异常,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桌子上的巧克力。 “这是哪来的?” 陈蜜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朋友送的。”她身边能送起这种价位礼物的朋友,也只有沉怡菡了。 胡玉桐没怀疑,让她记得好好道谢。 “你外婆和小姨从道观里请了个道长,明天早上来家里做法事,给你提前说一声,别起太晚。” 陈蜜一愣,“什么法事?” 胡玉桐提醒她,“就是之前你身体不好,总是晚上犯癔症嘛,你外婆说是脏东西上身。不管是真的假的,你应付一下,让你小姨回家好交差,就当哄老人家开心了。” “可陈叹樵怎么办?”陈蜜看向陈叹樵,那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在熟睡中。 “那能怎么办?你弟弟总不能把人再赶出家门。”胡玉桐叹了口气,“你明天好好和他说一说,别让他太生气。” “总之,明天上午道长要来家里,可能需要给你看看手相面相什么的,你们别起太晚。早点睡觉,我半夜会来……”话说了一半,胡玉桐突然止声。 陈蜜知道她把半夜来视察的事说漏嘴了,但也没拆穿,和胡玉桐道了晚安便去睡觉了。 不知道道士做法会不会对她的系统产生影响,毕竟系统也是一种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超现实存在,陈蜜有些担心,在脑海里喊小白团子,喊了几遍它也没出来。 12311系统似乎也睡着了,不见踪影。陈蜜打了个哈欠,没怎么在意。 陈叹樵睡得很熟,她伸手碰到对方的鼻尖,呼吸缠绕着手指。 “陈叹樵……”陈蜜呓语,很快也陷入梦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