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漫不经心的朝着园子里头的青舟亭方向缓缓走了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瞧那谢衣然一眼,好似她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乐氏到底了解安阳性子,见状,只冲着郑伽罗道:“既是郡主赏给你的,你便好生收着。” 说着,与众人寒暄一番,赶忙追着安阳朝着青舟亭安置了去。 话说,安阳郡主一走,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十余个娘子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开始缓过了神来。 有人见郑伽罗呆呆的捧着那只镯子爱不释手的宝贝着,不由五味陈杂过来羡慕道:“我听说过这只镯子,听说这只镯子是安阳郡主十岁时太妃送给郡主的生辰礼,是前朝之物,极其珍贵,没想到郡主竟赏给了你,你真真好福气。” 又有人道:“原来你竟是郑家的四娘子呀。” 一伙人围着郑伽罗及她手中的镯子议论不已,有人羡慕,有人想要一睹前朝之物的风采。 也有人在偷偷议论郡主今日穿戴的衣裳,发饰,更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原来郡主竟是这般艳色绝世,光艳逼人——” 一伙小娘子簇拥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倒将方才夸夸其谈的谢衣然给挤到了角落里,仿佛沦为了跳梁小丑,再无一人理会。 这时,小心翼翼将手镯当作珍宝收藏起来的郑伽罗缓过神来,不由冲着众人说道:“郡主人美心善——” 说着,目光一抬,朝着四周扫视一圈,最终笔直将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谢衣然脸上,只直愣愣道:“哼,郡主脸上压根就没有麻子,你往后休要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败坏仙女郡主的名声了!” 郑伽罗气呼呼地说着。 话一落,赶忙捧着手镯,爱不释手的跑回去朝着爹娘献宝去了。 郑伽罗一走,其余人也四下散去了。 留下谢衣然顾身立在原地,像个跳梁小丑。 她没想到这个土包子竟是郑家四娘子,更没料到时至今日,无论走到哪儿,那安阳依然还能如此受人拥戴。 她不是早已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了么? 当年那场天花为何没能让她一命呜呼,一了百了死了个干净?她为何没有留下满脸麻子,成了一张烂脸,彻底毁了容颜? 二皇子都被她给气走了,七公主也跟她决裂了,顾青山都将她抛弃了三年,她凭什么依然还能跟从前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她就那么不知羞耻那么厚脸皮么? 时至今日,竟还敢堂而皇之的人前晃荡! 谢衣然恨得牙痒痒! 一时双手攥成了拳头。 良久良久,猛地抬起了眼,冲着身后丫鬟微微咬牙道:“县主人呢,这节骨眼上上哪儿去呢,安阳郡主来了,怎能没有她丹旸县主的捧场呢?” 一时,谢衣然去寻起丹旸县主来给她撑腰并朝她上眼药去了。 第3章 暮春之际,碧池垂柳,花团锦簇,红鲤跳跃。 室外风光大好。 青舟亭内。 紫黛,蕉月两名侍女将一应茶具,茶点摆上,一人立在石桌旁沏茶,动作行云流水,姿势美不胜收,自成一副美画,一人半蹲在石凳后,取了松软的狐皮子垫在了石凳上,那头绿云又抱着一束桃花上前,冲着亭子里的安阳郡主道:“郡主,您瞧,安伯侯府的桃花果真乃京城一绝,开得真艳,真真美极了。” 说着,便抱着一束桃花走了进来。 安阳郡主亲自挑拣着桃花,一支支用剪子剪了,插入琉璃瓶中。 这是安阳自幼的习惯,每年三月,她会来安伯侯府取一束桃花带回郡主府养活。 这是在打包呢,回时好一并带走。 京城贵女圈里多少都知她这个习惯。 一直待将桃花m.boWUcHiNa.cOm